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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會在這里?」望著同樣白色女武神鎧甲覆蓋之上的那頭波浪般的藍色長發,雪靈幻冰不情不願地回應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只是有事順便路過這里而已,用天峰留下的傳送門。」回答出聲的絮語流觴滿不在意地搖了搖頭,婀娜多姿的形象也在轉身的動作里顯得優雅高貴:「怎么,不服氣嘛,鄉下女孩?」

「……哼。」留下了最後的一聲沉悶的冷哼,雪靈幻冰抱起雙臂將頭扭了回來:「反正我也只是一個脫離了楚家的無根之萍而已,不需要大家閨秀的頭銜,也不需要遵守什么規矩,隨便你怎么說吧。」

「嘖嘖嘖,這可和我印象中的那位楚家千金形象有些出入啊。」

青蔥般的手指在自己的下頜處來回摩挲,上下點頭的絮語流觴隨後也將邁動的腳步環繞在了雪靈幻冰的左右:「在我的記憶里,楚家的千金可是各大家族求而不得的高嶺之花,她擁有連冰蓮都為之羞澀的容貌和足以統服整個楚家的才智,但如同雪山一般的氣質卻足以將任何一位紈絝闊少拒於千里之外。」

「這一點自然也在虛擬真實游戲世界里得到了證實,畢竟『冰雪女神』的稱號可是響徹職業界呢。」環繞流轉的腳步停在了雪靈幻冰的側前方,絮語流觴笑著向前俯身:「不過那個時候的你已經憑借著一己之力跳出了與段家的婚約,成為了一名真正的獨立女強人——哈,你知道當初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有多少大家族的子弟拍手叫好、摩拳擦掌嗎?」

「如果你只是特意過來諷刺我兩句,那現在應該差不多了。」沒有理會欺近過來的那張近在遲尺的臉,雪靈幻冰聲音冰冷地回答道:「我有急事需要處理,請你閃開。」

「哎呀呀,就這么對你曾經的婚約者沒有自信嗎?」百轉千回的語調透出了陰陽怪氣的感覺,沒有挪動腳步的絮語流觴指了指兩個人的頭頂:「不考慮他曾經的身份,他也是那位統治了聯盟數年之久的虛擬王者,以及現在的青靈冒險團的成員,你的最強隊友。」

「只要他想,沒有人可以攔得住他呢。」

藍發的女武神無比自信的笑容里,名為臨淵斷水的灰袍魔法師已然再度出現在了那面還未消失的魔法屏幕當中,手臂間夾帶著什么的他此時也馳騁於無盡的魔法轟炸之下,在已然散盡了白光的混亂戰場里不停穿越躲避著。手中沉重的累贅似乎並未成為施法的阻礙,灰袍魔法師身邊不停浮現出一個又一個鮮亮的紫色符文,躍出紫色符文的魔法能量匯聚形成的一個個弧形屏障隨後也在黑夜里燃燒成轉瞬即逝的微光,險之又險地將那些外界飛來的各類能量攻擊完美擋了下來:「……看吧,一如既往的精確控制力,能用三分魔法完成的動作,就絕對不會使用四分。」

「他撈在手中的是妮娜嗎?他是怎么找到她的?」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握起來,雪靈幻冰的神情則是被段青此時在槍林彈雨中奔跑的身影不斷地牽動著:「他們——」

「雖然不知道你們之前又做了什么傷天害理之事,他又為什么要拼命救那個女孩,不過既然他決意如此,那我便不會懷疑什么。」打斷了雪靈幻冰的話,同樣注視著魔法屏幕的絮語流觴指著上方嘆息道:「當然,這不僅僅只是因為我支持他、相信他的緣故,也不是什么偏袒和保護,而是因為我非常了解他。」

「你看他的樣子——他正樂在其中呢。」指著用偏折護盾反彈魔法、將欺近上前的另外一名敵人炸飛開來的灰袍魔法師此時的表情,絮語流觴一臉神往地繼續說道:「我可太熟悉他的這個狀態了,他現在一定覺得……」

「非常有趣。」

又是一道來自天空的魔法射線刺向段青的身側,擦著他擰動的肩膀炸在了前方的土地上,東倒西歪躲過這一道攻擊的灰袍魔法師借著一名公國方玩家戰士的掩護翻身而起,同時用瞬間延伸成型在手中的石斧將側方沖鋒而來的敵人砍了回去:「……有趣?」

「身為他現任的女友,你應該比我更了解這一點才對。」

用憐憫的眼光回應著雪靈幻冰的疑問,絮語流觴隨後還是擺了擺自己的手:「算了,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稍微分享一點曾經的心得故事吧。」

「曾經的斷天之刃是幾乎可以稱之為『無敵』的存在,那個時候的他還不叫斷天之刃,『御天之盾』之類的名號也沒有喊出來。」拍打著自己的鎧甲外側,負著雙手的絮語流觴語氣中充斥著回憶的感覺:「憑借著對虛擬世界無與倫比的熱情,他迅速參透了名為『意劍』的秘密,並且憑借著這份作弊一樣的能力獨步武林,很快就打遍了天下再無敵手。」

「你知道成為一個天下無敵的人是什么樣的感覺嗎?」

視線轉向了雪靈幻冰的臉,絮語流觴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是高興?喜悅?驕傲?自豪?都不是。」

「是無聊。」

白發女子若有所思的眼神中,絮語流觴搖著頭繼續說道:「玩家,怪物,謎題,險境……所有的阻礙都可以在他的手中輕易被解決,久而久之,曾經的熱情和興趣也就漸漸磨滅殆盡了。」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日我在游戲中遇見他,看到他坐在《幻龍》中最後一條巨龍boss死去的身軀上仰望天空,眼中沒有任何高興的感覺,反而如同一個對玩具失去了興趣的小孩一樣。」說到這里的絮語流觴再度發出了一聲無奈的嗤笑:「『御天之盾』也沒有提起他興趣的本事了,我自然也不可能,於是我只是靜靜地坐在巨龍的頭顱上,等待他從那個狀態中醒來。」

「『我們還有什么能玩的東西嗎?』他問道。」

自二女在此見面後,絮語流觴第一次露出了無比燦爛的笑容:「於是我便回答說——」

「『我們還沒在一起玩過戀愛游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