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7 質證(2 / 2)

「但是它現在卻掉落在現場,從我那可憐的弟弟胸口上『遺失』了。」蕾娜長公主的語氣中充斥著譏諷的感覺:「既然議長夫人在這場爭斗中處於下風,她又是怎么把這枚勛章從一名帝國的皇室貴族、帝國未來的繼承者、強大的戰士懷中『打落』的呢?」

「這,這個……」

軍官一時間語塞的景象中,來自廣場四周的喧嘩聲一時間達到了頂點,費里斯通喝斥肅靜的聲音久久沒有消散,直到他身側的帕米爾緩緩開口之後,這場近乎騷亂的喧嘩聲才漸漸停止:「長公主殿下的意思是說,你們的皇子是被我們栽贓陷害,這些所謂的現場遺留物,也是我們事後從他的身上強行扯下來放在那里的?」

「不,我可沒有那么說。」蕾娜長公主搖了搖頭:「不過如果這些證物既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出現這么大的矛盾,那至少可以證明,當晚根本就沒有發生過爭斗,不是么?」

「衣物的碎片不一定是由爭斗產生,也有可能是皇子殿下主動丟棄在那里的——這是我們之前討論過的可能性。」帕米爾緩慢而又堅定地搖了搖頭:「長公主殿下說明那枚勛章的來歷,也只是降低了這種可能性罷了,也許是克里斯皇子殿下喝醉了酒,所以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遺失』呢?」

「啊,說到這個,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似乎是被對方提醒到了什么,蕾娜長公主忽然將視線轉向了另外一個方向:「蘭德納爾,之前讓你調查過的那件事,現在如何了?」

「回稟公主殿下。」

清朗的聲音伴隨著碩大人影的移動回盪所有人的耳邊,一名站在帝國代表團人群中的高大人影隨後應聲走了出來:「我們已經完成了對盧賓堡的調查,那一夜的調酒師是被邀請過去的一名知名的調酒師,名字叫做貢克·查理曼,我們找到了他的住所,但沒有找到他本人,據周圍的鄰居說,這位調酒師已經很久沒有露過面了,不知道是否搬走,又或者是出了什么遠門。」

「那些鄰居有說過,他是什么時候消失的嗎?」蕾娜長公主問道。

「大概三個月以前。」被稱為蘭德納爾的高大人影抱拳行禮,聲音帶動著周圍的空氣隆隆作響:「也就是皇子的事件發生後不久。」

「就是這樣。」

四周再度燃起的人群喧嘩聲里,蕾娜長公主用標准的禮節向著費里斯通所在的方向欠身說道:「我們懷疑那一晚向克里斯獻出的酒有問題,但這條線索似乎被人為切斷了呢。」

「唔……情況似乎變得越來越可疑了。」扶著眼鏡仔細閱讀資料的費里斯通皺緊了自己的眉頭:「請繼續說明你的主張,蕾娜長公主殿下。」

「我那倒霉透頂的弟弟或許不僅僅是處於酒醉的狀態中,他很有可能被人下了毒。」蕾娜長公主毫不在意地說出了自己的推測:「或者說是某種用來『助興』的成分,是蓄意謀害的其中一個關鍵的步驟。」

「如果一切全部都是蓄意的陰謀,那當晚所有的經過都將被推翻。」費里斯通卻是搖了搖頭:「馬車的故障,皇子殿下受傷的經過,護衛的進言,然後是那一晚瓦萊塔醫院的安排——這一切都是公國刻意為之?這實在是太荒唐了。」

「沒錯!我們為什么要這么做?」站在帕米爾身後的一名年輕的議員義憤填膺地大聲說道:「我們如此大費周章,難道就為了讓我們敬愛的安薇娜女士遭遇如此的噩夢嗎?」

「我聽聞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在塔尼亞的出使過程中惹下了許多麻煩。」蕾娜長公主聲音平淡地回答道:「身為帝國的皇室繼承人,克里斯的確染上了不少惡習,脾氣和性格也與一名未來的帝國統治者完全不符,他在出使公國期間惹出麻煩,也早在我和父皇陛下的預料之中。」

「公國人想趁機陷害這位帝國的皇子,並將罪名推在帝國的頭上,以給你們一個深刻的教訓——長公主殿下想說的是這個嗎?」位於公國代表團內的一名老者搖頭說話,正是一直作為議員內老派代表的福特森先生:「呵呵呵呵,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理由,一個足以挑起戰爭的理由。」

「公國從未想要挑起過戰爭。」

再度升起的喧囂聲里,帕米爾面色嚴肅地舉起了自己的手:「公國一直處於內憂外亂的狀態內,絕無可能為了這種荒唐的原因而做出這種事!請收回你無妄的猜測,長公主殿下!」

「好吧,這確實只是我個人的猜測,並無任何的證據支撐。」蕾娜長公主再度欠了欠身子,黑紗也在她輕微的吐氣中不停震動:「但有關我那可愛的弟弟受到了蠱惑的『可能性』,我還有另外一個方向可以予以證明。」

「蠱惑?」費里斯通露出了驚訝的眼神:「是指受到精神控制的事情嗎?還是之前所謂的『毒酒』一事?」

「經過了法師議會的檢查,克里斯受到精神控制類魔法影響的可能性已經排除了,但毒酒——或者說是葯劑類的可能性,還沒有完全排除。」蕾娜長公主放輕了自己的聲音:「在這一方面——」

「我請求另一位更加專業的人士予以說明。」

她的目光一偏,將征詢的眼神與無數圍觀群眾的目光一同匯聚到了絮語流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