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有。」季攸寧笑著說道。

她有必要這樣，而且她一定要這樣。

「只是爹，我可能對您有點自私了。」

「對驚鵲也有點自私。」季攸寧有點抱歉的說道。

余默笙明白季攸寧的意思。

那就是季攸寧想要救余驚鵲，如果救不了，哪怕是死了，季攸寧也心甘情願。

但是孩子沒有了。

余家沒有後了，這對余默笙，季攸寧覺得有點自私。

而且對於余驚鵲，余驚鵲也希望季攸寧冒險，他更加希望季攸寧活著，將孩子生下來。

所以季攸寧覺得，對余驚鵲來說，她也是自私的。

可是季攸寧想要自私一次，她已經無私了很久了，她只是想要為了自己自私一次。

季攸寧不是不在乎孩子，她心心念念，期盼這個孩子。

但是季攸寧明白，自己心里現在有更加重要的東西，比這個孩子重要。

這不是對孩子的公平與不公平，而是季攸寧的內心反映，這一次她想要跟著自己的心走一次。

「傻孩子，我怎么會怪你，我是感謝你。」余默笙輕聲說道。

他怎么可能怪季攸寧呢？

季攸寧願意冒險去救余驚鵲，他感謝還來不及，又怎么可能怪呢。

「爹，我會努力活著回來，不管行動是不是成功。」

「但是如果我回不來了，您不要救我，也不要救驚鵲，走得遠遠的。」季攸寧對余默笙說道。

「驚鵲讓我照顧您，我可能照顧不了了。」季攸寧的笑容，帶著一絲苦澀。

余默笙的心里也苦澀。

妻子早年去世，已經是人生之悲痛。

晚年兒子命懸一線，仿佛時日無多。

現在兒媳婦也要以身犯險，可能有去無回。

沒有見面的孫兒，可能也無緣相見。

余默笙一瞬間，好像是老了幾歲一樣，身子骨看起來都不硬朗了。

腰桿子，也沒有以前那么挺拔了。

「都能回來，你們都能回來。」余默笙嘴里念叨說道。

這一刻的余默笙，更加像是一個老人，而不是一個和日本人斗智斗勇，抗日救國的戰士。

季攸寧心疼余默笙，可是她卻更加堅定自己內心的想法。

她沒有辦法做到盡善盡美，她只能自私一點。

余默笙站起來，從房間里面離開，步伐也沉重了很多。

他沒有說讓季攸寧小心，讓季攸寧活著回來。

這些話，現在沒有必要說，余默笙知道季攸寧都明白。

余默笙只能等，只能默默的等待消息。

這些事情，余驚鵲都不知道。

他每天其實都是一樣的。

組織的人沒有來救他，他其實更加開心，因為他知道羽生次郎有陰謀，如果組織來救他，那就是白白犧牲。

余驚鵲的內心，沒有被羽生次郎摧毀，反而在這些磨難之中，更加的堅定。

這一次一次的磨難，仿佛就是一種洗禮，余驚鵲感受到了自己內心的強大。

他有自信活下去。

只是每天都要去抽大煙，讓余驚鵲心里有些恐懼，他不知道自己會陷入多深，之後有需要多少毅力，來戒煙。

這些都是後話，余驚鵲覺得自己只有活下來，才有資格去想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