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奧克利頭頂亂糟糟的棕色卷發,溫聲道:「介意陪我這個孤獨的男人聊聊天嗎?」
「當然,當然!」
仿佛害怕自己聲音太小,奧克利又下意識大聲重復了一遍。
「好孩子。」王泉正了正高禮帽,看向從屋子里沖出來的那七八個拿著凶器滿臉恐懼與猙獰皆具的男人。
「但在那之前,我還要小小運動一下。」
王泉緩緩走了過去。
「對了,好孩子要閉上眼,這種事情不能看。」
奧克利聽話地閉上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秒。
奧克利再次聽到了那位紳士先生的聲音,「好了,睜開眼吧。」
他這才睜開眼。
剛才他沒聽到打斗聲,也沒聽到慘叫和身體被傷害的聲音。
現在睜開眼,他發現面前除了王泉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那些沖出來的人就像是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包括地上如同破娃娃般死的凄慘的杜克。
「先、先生......」
「走吧,我已經送他們去遠方過快樂的生活了。」
王泉拍拍他後背,帶著他散步到了那個廣場,然後找了張廣場邊緣的長椅坐下。
「來,咱們慢慢說。」
王泉的話仿佛有一種魔力。
看著他溫和俊朗的外表,奧克利不知為何就放下了戒心,把自己過去的事情竹筒倒豆子般全都說了。
王泉點點頭,「好孩子,那你為什么不去救濟院呢?」
來倫敦的路上以王泉的性子肯定安靜不下來。
他就從伊麗莎白那里套了不少話。
伊麗莎白本來還挺高冷的,但可惜,一個是王泉在她心里十分可怕,她下意識就覺得自己矮一截。
另一個就是她還是太單純了。
一個常年帶著騎士四處剿殺畸形怪的小姑娘,遇上王泉這種老油子還不是分分鍾話被套完?
按這位騎士公主的說法,英吉利是有保障底層人民的好政策來著。
就那什么「伊麗莎白濟貧法」,也就是她老娘頒布的法案。
這也是她鄙視法蘭西的原因。
不過鄙視的是法蘭西王室。
非要把老百姓逼到沒辦法鬧起來,他們不死誰死?
不過現在看來,這濟貧法似乎還有貓膩。
奧克利搖搖頭,解釋道:「先生,那救濟院可不是好地方。我以前被送進去過,之後是逃出來的。」
「逃?」王泉摸出一支香煙點上,笑道,「慢慢說,咱們有的是時間。」
他還摸出一瓶可樂,然後擰開瓶蓋遞給奧克利,「潤潤嗓子。」
奧克利不敢不喝。
或者說,他已經對王泉徹底放松警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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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王泉的人格魅力,也許是王泉身上......其他的什么。
小心翼翼抿了口黑色液體,他雙眼一亮,咕咚喝了好幾口,然後打了個隔。
接著他下意識捂住嘴,低聲道:「抱歉,先生。」
「沒關系。」王泉嘬了口煙,「咱們的時間還很長。」
他的話語仿佛有魔力,奧克利很快就放松下來。
然後,他開始回憶當初見到的經濟院里的模樣。
「先生,那里......那里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