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5 為太後融資(1 / 2)

大清隱龍 心凈 1771 字 2020-06-20

晚夏,過午時分京師就被陰沉沉的烏雲所籠罩,大街上空無一人,濕涼的風卷走了悶熱,眼瞅著暴雨就要來到。

這樣的天氣里,就連揭不開鍋的赤貧百姓都不會在大街上亂轉,天知道大雨什么時候能到,但是此刻卻有無數官轎正從四面八方向北海方向趕去,一路小跑的轎夫顛的轎子里的貴人叫苦不迭,就連旁邊隨行的管家也累的狗伸舌頭了。

但是沒人敢發牢騷,因為傳召大家的是現在北京城最後權勢的東太後慈安,而且是新年大朝會之後東太後第一次主動傳召重臣。

軍機大臣、總理衙門大臣、八旗王公貴胄、漢臣領袖……雖然不是正經的大朝會,但是匯集而來的都是妥妥的實權人物。

恭親王奕?和醇親王奕譞兩兄弟當然是少不了的,就跟越好了一樣兩頂轎子幾乎同時進入了新修繕的北海南門,剛剛跑進去從北海掛過來的濕冷之風就掀開了轎簾。

「知道是為什么傳召咱們嗎。」奕?有點明知故問。

「還能為什么,不就是陛下遇刺的事情嗎,這一個多月下來整個四九城沒別的話題了,都快吵的崩塌了天。」奕譞眼窩深陷,一對熊貓眼說明他這位九門提督這幾天真的是夠忙活的了。

兩人沉默並行,看著轎子外面亂哄哄的工地,不知道從哪里移栽過來的老柳樹、蒼松翠柏正在太監的忙碌中,栓繩子固定。

很多新修建的宮殿正在上瓦,工匠們紛紛從架子上走下來把雜物用繩索和油布固定住,北海上的畫舫回到了港口,大風卷起一陣陣的波浪拍打在漢白玉的石階上嘩啦啦的響。

「該死的,這得糟蹋多少銀子啊,那個富慶怎么那么多的錢。」奕?狠狠的捻動脖子上的朝珠,眼睛里都是惡毒的怨恨。

重修北海和景山的工程,他是絕對反對的,心疼銀子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還是害怕東太後在這景山上拉起自己的勢力。

中國的政治是很講究儀式性的,很多事情都是靠人們的揣摩而不是西方那樣弄成白紙黑字的文件。

別看只是東太後移宮到景山這么一點小事,但是在明眼人看來,這就是要和西太後劃分界限的政治信號,而且脫離紫禁城居住,也是明顯的在給八旗內部的維新派撐腰。

你們看我一國太後都不在紫禁城住了,我帶頭不守規矩了,那么下面人自然會心領神會,對那些維新派的臣子們高看一眼。

而且全國官員和學子們也都在看,如果大清朝廷連東太後都請不回紫禁城去,那說明傳統勢力對朝局的控制力已經不行了,到時候自然會有別有用心的人動歪腦筋的。

所以從一開始奕?他們就堅決反對慈安住到景山去,而國庫沒錢就是一個非常合理的借口。

沒想到慈安更精明,直接擺明了態度,你國庫不是沒現銀嗎,你給我欠條,然後我慈安拿著這些欠條直接找各地督撫去要賬,這總行了吧。

還別說奕?真的就統一了,別說這是個玩笑,在晚清有一個非常特殊的情況就是地方督撫勢力大漲,而且每個人都有財權。

經過一場太平天國運動之後,漢臣督撫地方勢力已經尾大不掉,雖然沒有造反的但是在財政上已經不太聽中央的話了。

各省的厘金,也就是地方上的商業稅,還有各省的田賦,就從來都沒有十足上繳過的,今年打個七折,明年就能打個對折,理由也很簡單地方不靖,叛軍太多。

一兩個督撫交不齊錢朝廷還能對付,要是天下督撫都交不起錢,朝廷也得干瞪眼啊,最後就形成了,地方欠北京,然後北京再欠百官,最後撥款不齊又得欠地方,這就是一個理不清的爛賬。

慈安明講了,你們就說給我撥多少錢吧,工部做出工程預算出來,然後讓朝臣共同商議,如果不反對,就讓戶部給我出欠條,至於哀家怎么去要這些錢,那你們就誰都別管了。

滿朝大臣一聽這個可行啊,先別說錢多錢少的問題,你就是預算一千萬兩,要不來錢不也白搭么。

最後工部大大方方的預算出來六百萬兩白銀的計劃,而且還讓樣式雷畫出了詳細的圖紙,光看那圖紙上的一處處美景,光用想的就知道未來的園子有多精致了。

工部做好預算,軍機大臣們點頭同意,兩宮太後用寶,最後戶部出具白條,說白了就是用地方督撫的欠條頂。

戶部工作也挺細致,居然把這六百萬兩白銀給分拆到各個省里面去了,其中江蘇五十萬兩,浙江五十萬兩,廣東五十萬兩為最多的省份,剩下湖北、湖南、四川、安徽、直隸、閃動、河南、山西這八個省一共分走了二百五十萬兩。

至於最後的二百萬兩則由其他窮困的省份進行分擔,最少的雲貴川才分擔了三十多萬兩銀子,甘陝回部正在打仗那就不承擔了,總之到最後這六百萬兩銀子居然全都分下去了,而且公平的就連各個省都沒有任何意見。

各省經濟情況都在台面上擺著呢,要是江蘇、浙江、廣東三省連五十萬銀子都拿不出來了,這說出去也沒人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