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都能說的出來，阿瑪迪奧的手下全都漲紅了臉，幸虧那個時代人們多蓄胡這才不至於非常尷尬。

阿瑪迪奧的宮廷書記官尷尬的咳嗦了兩聲「嗯！陛下說的意思是，這些都是歷史的陳年老賬了，如果要算的話就得清算三百年……」

「如果每一個國家都要對三百多年的老賬進行清算，那么這個世界還成什么樣子了？還不得天天爆發戰爭嗎？」

「任何一個民族和國家都是靠戰爭拼出來的，幾百年積累的仇恨多了去了，難道都要報仇？」

啪的一聲，羅火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暴怒道「放屁！我們是在查老賬嗎？我們這是新賬舊賬一起算！」

「菲律賓殖民政府對華族的迫害三百年來從未停止過！哪怕伊莎貝拉女王退位之後，我華人依然遭到鎮壓屠殺！」

「萬人坑里不僅僅是三百年前的屍骨，還有這一個多月來的新冤魂！」

「這些賬你不背？你想讓誰來背！堂堂西班牙國王，難道就是這么一個態度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坐下！要有禮貌！」肖樂天緊鎖眉頭的說道，羅火憤憤不平的坐了回去，這時候再看阿瑪迪奧的臉都已經白了。

「萬……萬人坑是什么啊？」目光呆滯的鉛中毒患者居然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肖樂天都說不下去了，他無奈的放下雪茄「陛下！萬人坑就是屠殺的現場！西班牙殖民政府殘忍迫害我華人，無理由的進行屠殺，死者的屍骨集中丟到一個大坑里！」

「成千上萬的屍體擠在一起……這就叫萬人坑！」

嘶……阿瑪迪奧倒吸一口冷氣趕緊喝了一杯鉛糖葡萄酒壓壓驚「上帝啊，居然還有這樣殘忍的事情？」

那名急赤白臉的書記官一看國王怎么替對手說話啊趕緊搶白「陛下，這消息絕對不准確，哪里有什么萬人坑！」

「您知道一萬人擁擠在一起是多少嗎？這要是都放在一個坑里會是多大？完全不合常理……」

「夠了！」肖樂天瞪著眼睛怒斥「不管是千人坑還是萬人坑，這都是你西班牙人屠殺我華人的證據！」

「你說沒有一萬具屍骸？我告訴你這樣的屠殺遺址，我們已經找到了超過十個！」

「所有的證據鏈條都能證明這是你們西班牙人所屠殺的，這不僅僅是我們的記錄，這三百年來多少歐洲航海家、探險家、商人的日記和備忘錄都能作證！」

「你想賴賬？那就是做夢！不要以為我華族軟弱可欺，現在已經不是你們西班牙逞威風的年代了！」

「文萊灣全軍覆沒的艦隊，就是你們的下場！」

提到文萊灣那場夜戰，國王和他的屬下們都面露恐懼之色，中國人在陸地上打幾場勝仗歐洲人還不在乎，但是在海戰中的每一場勝利，歐洲人都非常驚恐。

因為歐洲的優勢完全是建立在海洋強大武裝的基礎上的！

阿瑪迪奧這時候也坐不住了，他強行壓抑著雙腿的顫抖站了起來，說出了今晚他唯一的一句最硬氣的話。

「我是西班牙的國王，我不……不懼怕任何威脅！一場海戰的勝負證明不了什么，三百年前的陳年舊賬也別想扣到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