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當然知道甘必大在南方做什么，我就是有點迷惑……為什么五個億如此快的就籌集到手了？」

「法國有這么富嗎？如果真有這么富，為什么拿破侖三世最後會出現那么嚴重的財政危機呢？他都沒錢打仗了啊……」

肖樂天可是前世學過《資本論》，這一世見過原作者的大牛人，對於這個問題他還是成熟在胸的。

「哈哈……這場戰爭，首相您什么都算到了，唯獨這一點算錯了！」

「我告訴您，法國真實的國力完全比你想象的還要雄厚，只不過這些財富都淤積起來了，而沒有出現在國家財政體系之內！」

從大航海時代開始，歐洲從全球掠奪了多少財富？光西班牙和葡萄牙就數不清了，更別說後來的海上馬車夫荷蘭。

而英國和法國其實並不是第一波吃螃蟹的，他們完全是靠著工業革命的力量，後來居上從第一梯隊手里搶走了指揮棒。

那時候西班牙根本就不知道進行自己的工業化發展，搶來的金銀全都拿去蓋教堂、修宮殿、養軍隊了。

民間根本就是空心化的，脆弱的手工業完全抵擋不住英法工業品的傾銷，尤其是紡織品和機械制品，更是毫無抵抗力。

西班牙成了過路財神，大量金銀轉手就讓英法給賺走了！

法國和英國還不一樣，英國孤懸在外一門心思的攢他的海軍家底，而法國則謀求在歐洲大陸上的稱霸。

賺的錢開始建設軍隊四處擴張，西班牙和荷蘭都曾是法國的領土，而軍事占領之後如果說沒有經濟掠奪，那簡直是不可能的。

工業革命和軍事擴張幫助法國搶到了海量的真金白銀，而法國的另外一個經濟支柱那就更可怕了。

文化！法國還有一個賺錢的本事就是文化的輸出！

從波旁王朝開始，法國的文化一直都是歐洲的中心，文學、詩歌、繪畫、雕塑、服飾……種種藝術領域都走在了歐洲的前列！

而文化發達最重要的一個標志就是奢侈品行業蓬勃興旺！

在那個時代，歐洲人都以說法語為榮，甚至沙俄帝國的貴族圈內，都不說俄語了而是集體說法語。

在歐洲，不會說法語的貴族是讓人恥笑的，女子如果不懂法語甚至都嫁不到一個好家族內！

文化是無形的，但也是有形的！

當法國文化的制高點一旦形成共識之後，他們就成為了標准的制定者！

服裝行業、葡萄酒、飲食、繪畫、雕塑、文學……標准的制定權落在了法國人手里，錢自然也就滾滾而來了。

光是服裝、葡萄酒、法餐……這三個行業，法國民間每年要賺歐洲多少錢？數不勝數啊！

聽著肖樂天的分析，卑斯麥一臉恍然大悟，他沒想到自己的計劃中居然 有如此大的一個疏忽。

「上帝啊！我光是計算法國國庫還有銀行系統的財富總量了，完全忽視了民間所蘊藏的巨大財富……」

「真是該死！」

肖樂天看著懊惱的卑斯麥冷笑了一聲「不僅如此啊！法國的民間能藏起來這么多財富，其中也有不少都是德國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