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過三分則為賊,奴才也不會那么貪,三百萬一筆拆兌給你,兩年每年三分的利息,這對他們的白銀買賣來說那是非常劃算的了……」
「也許他們去民間找大量百姓小戶們拆解,利息會更低一點,但是時間成本誰算過?」
「跟我這拆解,一句話就解決了,要是去債市或者銀行拆解,沒有五個月以上的時間那是不可能的!」
「五個月啊,足夠這船隊橫渡太平洋兩個來回了,這兩個來回的銀礦石交易得賺多少錢?」
「買賣人都是會算賬的,尤其會算時間的成本……所以我這三百萬對於他們來說那就是解了燃眉之急嘍!」
「兩年180萬兩的利潤啊!這買賣太後您說劃算不劃算?」
「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呢,北方工業特區要修一條塘沽港到古冶開平的鐵路……這是不是穩賺不賠的生意?當然是了,但是這種生意投資時間長,所以奴才沒有多投,一百萬而已……」
「但是這一百萬是以股份的名義砸進去的,未來可是年年投資,永遠賺錢啊……」
楊智還想舉其他的例子,可是李蓮英卻開口了「嗯……楊大人啊,我怎么聽了半天這所有的大買賣都在肖樂天的地盤上啊?」
「這要是翻臉扣下咱們的錢,不給了怎么辦?這不是風險嗎?」
楊智微微一笑「總管大人多慮了!我知道華族跟我大清是競爭的關系,表面和睦但是內里無數矛盾和暗戰……」
「但是肖樂天那個人吃相沒有那么難看,他骨子里學的是洋鬼子重商主義那一套……而商業往來,信譽是第一位的!」
「或許他也有巧取豪奪的地方,比如說之前打仗發的債券,還有往紙幣市場上灌水……但是隨後他必須要用真金白銀給補上,這就是補上市場的信心!」
「為什么要法國人賠款?大海上現在肯定有船正往江南運送白銀呢,這就是要穩定市場人心啊!」
「黑了咱們的錢?不不不……他連江南砸盤抄底這種事情都不肯干,你說他會不要聲譽去黑咱們的錢嗎?」
「除非咱們之間爆發公開的戰爭,否則肖樂天不可能會明目張膽的黑咱們的資金……因為這對華族的信譽打擊太大了,只要黑一次,以後全球的商人都不會信任他!」
「所以說嗎……華族商圈里最流行的一句話就是『資本是沒有國界的』金錢可不管朝廷的事兒……」
楊智說的開心,卻沒想到慈禧卻冷哼了一聲「哼……目無朝廷,無法無天!資本沒有國界?果然天下的商人都是不懂忠君愛國的!」
楊智一聽趕緊跪下磕頭「主子啊!奴才我可不是商人,奴才我是朝廷的官兒,是給萬歲爺看錢箱子的看門狗啊……」
「奴才我是忠心的,真是忠心耿耿的!」
慈禧看了李蓮英一眼,大太監趕緊攙扶楊智「楊大人這是干嘛?太後懷疑誰也不會懷疑您的……」
大體了解了楊智的投資理念,慈禧點了點頭「門道還真的不少,不過說到底還不是圈子套著圈子,人脈連著人脈……派系林立,該合作的時候合作,該競爭的時候競爭……」
「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大商人吃小商人,小商人吃老百姓……老百姓也就只能混口飯罷了!」
「太後聖明……一眼就看透本質了,說實話金融圈子就是這個德行,你只要進了核心的那個關系網,那就有的是穩賺不賠的生意等著呢……」
慈禧抬手打斷了楊智的馬屁「事情我都了解了,你給萬歲爺籌備了七百萬的私房錢,這功勞哀家絕對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