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歷練，肖樂天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愛激動的少年了，哪怕是普法戰爭的烈火也未曾讓他有過情緒波動！

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在這京師里看見這數萬的旗人可憐的下場，他的心不由自主的酸楚了一下！

到底這是一種什么情感？明明這些人就是滿人啊，是旗人啊，自己為什么好要管他們的死活，為什么還要為他們的苦難而動情？

這點憐憫之心，是不是婦人之仁？

天知道這是什么，也許這就是一種文化的共情吧，肖樂天明白無論他有多心狠他都永遠不可能種族滅絕了滿人這個團體！

這些人和自己說一樣的語言，用一樣的文字，擁有同樣的道德標准，甚至連飲食文化和風俗人情都是一模一樣的！

我們有共同的節日，有共同的喜怒哀樂，這一切都已經自然而然的聯系在了一起，就是這么多的共同性，讓肖樂天永遠也無法漠視眼前這一切！

不管他們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他們今夜所遭受的苦難是真實的，哪怕是報應但也應該有自己的一份人心！

肖樂天看著跪滿大街的旗人們，抬頭望著那些追隨自己一往無前的虎賁，大聲說道！

「華族最勇敢的軍人們！今天，我在這明清兩朝的帝都中，給你們上這最後圓滿的一課！」

「我知道，我非常清楚，你們對我的命令是有所懷疑的，甚至是抵觸的！但是你們不敢不聽從我的命令，因為我是你們的合法元首，是你們推舉出來的我！」

「我肖樂天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把你們一個個的老百姓生生訓練成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軍人！」

「想想十年前的自己，一個個是什么樣子？再看看今天的你們，到底有何等的驕傲！」

「你們遠征過海參崴，腳踏過扶桑京都，你們甚至還在法蘭西的巴黎進行勝利閱兵！你們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你們是這個地球上最強大的軍人！」

「是誰教會了你們這些？有是誰塑造了你們今天的？」

全軍動容，從軍官到士兵立正敬禮「是元首！華族之魂！元首！華族之魂！」

「好！好！所以你們就算心里有不服有不甘，你們一樣還是要執行我的命令，沒有任何折扣的去執行！」

「我知道你們從心眼里是不願意救這些旗人的！因為在你們心里裝滿了對這些人的怨恨，他們在你們的嘴里就是韃虜！」

「你們討厭他們，你們巴不得他們全都死在今晚這場內戰之中，咱們就作壁上觀！對不對？摸摸你們的胸口，你們是不是這樣想的？」

「用不著回答我，你們就是這么想的，自己去回答自己的內心！」

肖樂天沉默片刻，再次抬頭之後眼神比剛剛更加犀利「我告訴你們！你們錯了，大錯特錯！我肖樂天能夠教給你們這個世界上如何殺人的絕技！」

「我今天也會教你們，什么是真正的救贖之道！」

「軍人，不僅僅是要殺戮，一樣要懂得救贖！而殺戮和救贖糾纏在一起就是守護！你們的指責，作為軍人的天職！」

「今天我肖樂天就得把你們的心中缺少的這最後一塊給補上，如同女媧補天一樣死死的補上！」

「去拯救你們眼前的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不管他祖宗和你有什么仇恨！就算真有罪過也要等到明天，公平公正的去審判，而不是此刻像一個猥瑣的老鼠一樣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