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背靠著寒晶冰棺,靜靜地坐著,沉默著。
一動不動,一連坐了數天。
雙眸,盯著洞穴之外的無數罡風。
思緒,卻比這些罡風,更為凌亂。
原本清澈的眸子,漸漸泛出了血絲。
煞白的臉色,竟是比這遍地的白骨,更無生氣。
連裂天劍姬那等至強者都無能為力。
連裂天劍姬那活了數百年的見識和手段,都沒有絲毫辦法。
連冰心聖果這等九品天材地寶,都沒有任何效果。
他,能有什么辦法?
……
而同一時間,裂天劍宗一行人,已回到了宗門。
冰緣大會,已結束半月有余了。
在雪翼雕一族那位極境強者的幫助下,白冰雪等人,很輕易地便離開了極寒之地。
而出了極寒之地,回到炎武王國境內,一行人御空飛行並非難事。
回到王都自然也不必耗時太久了。
言歸正傳。
白冰雪等人,一回到宗門,自是立刻前往竹林。
竹林,涼亭內,一白衣女子憑欄而坐,愜意假寐著。
不時撫琴一番,看一眼斑駁竹林間隙下照樣而來的微暖陽光。
那樣子,慵懶至極,絲毫不像一位武道至強者。
「嗯?」女子忽然睜開了眼睛,緩緩一笑,「回來了嗎?」
「終於又有人給我撫琴了。」
女子自顧說著,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不多時,白冰雪、鍾無憂等人,來到了涼亭前。
「師尊…劍姬前輩。」
眾人恭敬行禮。
「嗯。」女子點了點頭,隨即輕咦一聲,「怎么就你們四人?」
「蕭逸小子呢?又自個兒跑沒影了?」
鍾無憂直起身,撇嘴道,「這次他不僅人沒影了,恐怕渣都不剩了,宗主那群王八蛋…」
鍾無憂憤憤地說著。
恰在此時,十道身影,從竹林之外飛躍而進。
不多時,來到了涼亭前。
正是宗主以及九位長老。
女子見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一股不妙的念頭,涌上心頭。
「怎么回事?冰雪,你說。」女子看向白冰雪。
「是。」白冰雪點點頭,隨即將冰緣大會所發生之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白冰雪話音剛落下。
女子已勃然大怒,素手一拍桌案,桌上器皿,盡皆粉碎。
「混賬。」
女子怒喝一聲,冰冷的目光,看向宗主等人。
「你們可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宗主等人,包括白冰雪在內,瞬間一驚。
真正熟知女子的人都知道,女子向來恬靜淡然。
這般發怒,還是第一次。
一眾長老,不禁咽了口口水,心悸地低下了頭。
唯有宗主,咬了咬牙,踏前一步,直視女子。
「蠢事?我倒覺得我們只是在彌補前輩您之前的愚蠢之舉。」
「你說什么?」女子雙眼一眯,皓齒下,泛著冰冷,「你再說一遍。」
女子的威壓,顯然非常人能承受。
宗主這般修為,竟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但半晌,宗主還是咬牙硬聲道,「難道不是嗎?」
「當日王都大戰,前輩保下蕭逸,趕走墨寒,不是愚蠢是什么?」
「論資質,墨寒身懷武道冰晶武魂。」
「論威望,墨寒如日中天,受所有人支持。」
「國主、葯王谷、血霧谷、王都九成以上九成勢力,還有我們宗門本身的一眾長老。」
「而蕭逸呢,他算什么?」
「他只不過是北山郡那等小地方冒出來的忽然崛起的天才罷了。」
「墨寒萬眾歸心,前輩反而一意孤行,將他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