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思索著。

端木殿主沒有出言打擾，手中不斷傳出力量。

半晌，蕭逸張開了嘴巴，「端木殿主，我能問問天極境之後的修煉嗎？」

「地極巔峰，掌控九成武道力量。」

「天極境，則掌控十成武道力量，那已經是一條完整的武道了；那么之後呢？」

「這一條武道，再無法繼續修煉下去了嗎？」

「我總覺得，即便以我現今修為，那漫長的武道之路盡頭，距離我還很遠很遠。」

蕭逸的臉色，有些迷茫了起來。

天極之後，完整武道之後，到底是什么？

「呵呵。」端木殿主笑笑，道，「一種完整的武道，若達到十成，那便是完整的了。」

「但這不代表你無法繼續修煉下去。」

「更不代表那是盡頭。」

「天地武道，包羅萬象，蘊含了這世間的一切。」

「千萬武道，你不過掌控了其中完整的一條，這就開始想武道之路的盡頭了？」

「嗯？」蕭逸聞言，臉上的迷茫之色，漸漸消失。

「我懂了。」

「嗯，很好。」端木殿主滿意笑笑，「指導你這種一點就通的天驕，果真省事。」

說著，端木殿主瞥了一旁風殿主一眼，淡淡道，「我記得，以前風老頭指點厲風行時；那厲風行，蠢得跟豬一樣，迷茫了許久。」

風殿主撇撇嘴，下一秒，直視蕭逸。

「天極境之後的武道之路，乃是繼續追尋、掌控其它武道。」

「換了別人，別的天驕，在聽到自己即便掌控了一條完整的武道後，仍舊只是這浩瀚天地間無數武道的滄海一粟時。」

「都會感到迷茫，感到無力，甚至感到畏懼。」

「而你，除了些許迷茫之外，再無其它，甚至很輕易就從迷茫中掙脫出來。」

風殿主加重了語氣，「小子，你能有這表現；要么，你是個傻子，壓根聽不懂。」

「要么，你的心智和接受能力強悍得發指，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而很顯然，你不是傻子；至於你的心智，強則強矣，但還做不到像我等老家伙一般，雲淡風輕，波瀾不驚。」

「那么，便只剩下一個可能…」

風殿主凝視著蕭逸，「你很自信，無論日後的武道之路有多難走，你壓根不在乎。」

「我實在想不明白，以你的年紀，哪來的這無比自信？」

「浩瀚武道，在你眼中，就是如此輕易之事？」

蕭逸淡淡一笑，「風殿主言重了。」

「我只是覺得，若連自己都不自信，這條武道之路還談何走下去？」

「再者，武道之路，非是這天地逼你去走。」

「而是自己從成為武者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要一直走下去。」

「是武者自己渴望走到武道之路的盡頭，渴望有朝一日能凌駕於天地之上。」

「既是自己選的路，為何不自信？」

「嗯，很好。」風殿主點了點頭，「漫長武道之路，很多武者在中途便忘了初衷，被動地走著。」

「你還能記得武者的意義，確實很不錯。」

「只是，我始終覺得，你這無比的自信，顯得太過狂傲了。」

「非是我不喜你這種狂傲，只是，太狂，恐傷了你自己。」

風殿主的語氣，有些莫名，有些語重心長。

「呵。」蕭逸淡淡一笑，「當人知道自己再無退路時，沒得選擇時，若僅僅是傷了自己就能完成許多不得不去做的事，那會是很劃算的事。」

「你…」風殿主想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