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域天水湖，是烈豪族地之內，妖龍老祖自不可能是在那里參悟掌控天水法則的。

那么，便只可能是另一個地方。

六衡妖君眼中的殺意，頭一次爆發得如此劇烈。

「老妖尊還記得上一次人族妖族勾結之時嗎？」六衡妖君凝視著狂獅老妖尊。

狂獅老妖尊點了點頭。

六衡妖君冷笑一聲，「那一次，殺了個天昏地暗，屍山橫亘百萬里大地。」

「這一次，又該如何？」

咔咔咔…

六衡妖君的拳頭，握得劈啪作響。

「夜鴉。」六衡妖君看向一旁夜鴉，「傳我令下去，天都之內，所有鐵衛集結。」

「是。」夜鴉應答一聲，臉上同樣殺意凜然。

妖君忽然集結天都所有鐵衛，這等大事，足以讓整個妖域震動，乃至變天。

但，夜鴉並未多問、多言，只有忠實地執行。

「雲音。」六衡妖君看向中年女子，「我留下一支內城鐵衛供你差遣。」

「你和念念身在天都，誰都奈何不了你們。」

天都之內，有六股法則洪流覆蓋，天都鐵衛其實留不留，留多留少，都無太大區別。

真正庇護念念的，會是天都法則。

六股法則洪流，別說一個老妖尊，就是十個都休想撼動。

「妖君。」狂獅老妖尊拱拱手，「我回狂獅族地吩咐一番，咱們直接在祖龍禁地匯合吧。」

「嗯。」六衡妖君點了點頭，「妖龍老祖，心狠手辣，如今他又大限將至，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他敢直接拿人，已證明了他做好了翻臉的准備。」

狂獅老妖尊冷聲道，「妖域之內，效忠祖龍禁地的族系，不在少數，這一次，怕是…」

「哼。」六衡妖君冷哼一聲，「大陸的這片天，尚且未變；我妖域的天倒是先變了，也罷，我也不介意讓它變得徹底些。」

「變天在即，妖域，可以沒有我六衡妖君，可以沒有你狂獅妖尊。」

「但，不可以沒了希望，沒了異妖離。」

「為免意外，我先行一步趕往祖龍禁地，之後，夜鴉會率天都鐵衛與你們匯合。」

話音落下。

六衡妖君的身影，憑空消失在原地。

……

祖龍禁地。

仍舊那登龍道上，仍舊一如上次被搶銀獠皇力量時。

蕭逸站在登龍道頂峰，渾身不自覺地顫抖著。

身前，一襲黑袍的妖龍老祖，冷眼凝視著蕭逸。

「這一次，還跑得了嗎？」妖龍老祖淡漠地張開嘴巴，語氣中，帶著戲謔，帶著極致的冰冷。

蕭逸眼中盡是冷色，卻又無可奈何，心頭暗暗驚駭。

從剛才還在烈豪族地，天水空間內，再到如今來到祖龍禁地，這登龍道上，不過是數息之間。

這就是妖龍老祖本體所發揮的真正實力。

比之妖尊、老妖尊之流，強了根本無法以常理計算的龐大差距。

這一次，他再度感受到了那種面對妖龍老祖這等古老存在的心驚感。

妖龍老祖，就這般站在他身前，去仿佛一座看不到頂的高山，仿佛一個腳踏大地頭頂蒼穹頂端的巨人。

這種龐大的差距感，太可怕了。

這種如若螻蟻一般的渺小感，在死亡面前毫無反抗之力只得顫抖的無力感，讓人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