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修煉之路，坎坷無比。」

「所經所歷，無數次九死一生。」

「明明處處不公，處處打壓，卻還要盯著這些壓力，闖盪一個又一個九死險地。」

「你這大半生，似乎都在與天爭，都在抗衡這些所有不公。」

「而你，也幾乎全成功了。」

「所有不公，盡皆被你踩在腳下；一切攔路者，皆被你一雙拳頭轟成齏粉。」

「但。」巨大黑龍眯著眼，「這確實可以磨礪出驚人的心智，百折不撓的心性，但，還做不到你這般極致。」

「這般堅如磐石，這般近乎無懈可擊。」

「聽你家族中人所說，你以往是個修煉廢物，處處遭受欺壓、欺凌。」

「明明是家族少家主，地位反不如一個尋常人，低賤小廝。」

「你卻逆來順受，毫不反抗，一路隱忍。」

「若加上這些成長環境，你倒確實該有這可怕心智。」

巨大黑龍的眼眸，凝視著蕭逸。

反蕭逸所歷，包括周遭之人所說話語，盡皆展現。

妖龍老祖，在重復著蕭逸的這一生。

包括闖盪各種險地、洞府。

包括在古帝洞府內的經歷，包括在劍帝碑內的挑戰。

甚至包括在碑林之中那次修煉，蕭逸經歷別的武者之一生數千年經歷。

當然，那對蕭逸而言，事實上只是數個時辰的過度。

而對妖龍老祖現今手段的回溯來說，同樣如此，甚至更快。

妖龍老祖，歷了蕭逸所有所見所聞，所思所想，一切一切。

有些，甚至蕭逸自己忘了的，亦清清楚楚、分分秒秒盡皆展露在疾速流轉的畫面中。

「六種世間強悍火焰，大自在劍道等等種種。」

「你經歷的，是一條逆天成長之路，收獲的，也是各種逆天手段。」

「不過，這仍舊不夠，似乎還差了些什么。」巨大黑龍有些疑惑。

「從你忽然選擇反抗開始，你忽然便變得手段狠辣，殺人如麻，似乎是個殺人無數的怪物。」

「更之前，你到底經歷了些什么？」巨大黑龍的語氣泛著濃郁的期待。

「答案，老夫便自己親自去尋了。」

「16歲前，你經歷了些什么…」巨大黑龍陰寒冷笑著。

但這抹陰寒冷笑，卻驀地定格。

畫面中出現的，並不是『蕭逸』16歲前的經歷，而是…一縷靈識。

「你…你是奪舍而來？」妖龍老祖的聲音，泛著驚駭。

蕭逸眯著眼。

妖龍老祖來不及驚訝，因為，更驚駭的事出現在他眼中。

那流轉的畫面，已是黑漆漆一片。

不，這已經不是漆黑了。

畫面中，根本是伸手不見五指，什么都看不到，只余一抹黑暗。

黑暗、冰冷、孤寂無聲。

「這到底是什么…」妖龍老祖已然忍不住驚呼。

畫面的流轉，陡然加快，宛若瞬息千萬。

但畫面，一直是漆黑一片，宛若靜止。

若非那跳動的空間力量不斷涌動，整幅畫面看起來，便是靜止，只有黑暗、只有冰冷、只有寒寂，宛若深淵。

「如此黑暗、冰冷、孤寂之地，根本不是生靈能存在的地方。」

「該死，你到底是什么人？」

妖龍老祖驚呼的聲音中，竟帶了一抹氣急敗壞，帶了一分驚怒交加。

明顯可以看到，妖龍老祖身上的生機氣息，正以一種驚人恐怖的速度流逝。

「怎么可能，百年、千年、萬年，不…」

「無盡黑暗，無盡歲月…你…」

妖龍老祖巨大的身軀竟在顫抖。

「你是冥…」妖龍老祖巨大的眼眸轟然瞪大，也轟然定格。

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