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
無盡黑海上的浪,總是那般洶涌。
哪怕站在岸邊,仍舊可聞那嘩嘩拍打的震耳海浪聲。
但,震耳海浪聲中,蕭逸卻將懷中倩影的哭啼聲,聽得更真切。
那張面龐,緊貼他的胸膛,哭聲,傳入最近的心房。
胸膛上的衣衫,早已被淚水打濕。
蕭逸抿了抿嘴唇,將懷中倩影抱得更緊了些。
到底是何等孤寂的等待,方讓這個人兒如今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不哭了,不是回來了嗎?」
蕭逸輕柔淡笑,拍了拍那柔軟後背。
當年他走時,她說她等他,一直等。
任憑他已聲冷話絕,她卻無半分抱怨,無半分放棄。
她從未渴求過什么,未逼過他什么,她只是在做著她自己想做的事。
那時的他,沒有給她任何回答。
那時的他,並不知曉自己日後的路如何,何時能回來。
他也不知道,多年後,她會如何。
那時的他,並無別的心思想別的太多事。
而今,多年後,她,並未有物是人非,而是初心依舊。
「好了,再哭下去,我稍後該換件衣衫了。」
蕭逸輕柔打趣著,一手摟著倩影的腰肢,一手給她擦拭著滿臉的淚水。
那雙美眸,早已哭的紅腫。
這多年來等待的苦思之淚,盡在今日化作了喜悅的淚水,自是,再難抑制,淚如潮水。
「我…我…我那日真的沒有看錯。」倩影哽咽著,亦激動著。
那日,那道一閃而過的流光她確實看不清,但她知道,她沒有看錯。
蕭逸輕笑,擦拭罷淚水,剛要回答一聲,卻見懷中柔軟身軀一軟。
蕭逸一驚,虧得她一手摟著,倩影方站穩著,「怎么?」
倩影低頭羞赧而言,「激動過頭了,有些腳麻。」
蕭逸好笑一聲,「坐。」
輕柔扶著倩影坐在細沙上,蕭逸亦在一旁坐著。
二人僅靠而坐,倩影較小的腦袋,頭一次『放肆』地靠在了那溫暖而寬廣的肩膀上。
這一刻,她終於覺得,這些年來的苦等,並未白等。
「你前些天便回來了…」倩影,又略帶幽怨地道了聲。
「是的。」蕭逸笑笑,「我那日剛回來,得先趕去救治易老。」
「之後,還得趕回蕭家一趟。」
倩影聞言,臉色一驚,「易老他…」
易老,他自是知道的。
她和他同在裂天劍派修習,同見過那性格孤傲的老人。
當然,她更真切知道,當年炎武王都內,那老人身死之事。
「沒死。」蕭逸搖了搖頭,「這些年,我走遍中域,終於尋到了救治之法。」
「如今易老以治好,只等一段時間,即會醒來。」
倩影,自便是柳嫣然。
柳嫣然美眸一喜,「當真?太好了。」
蕭逸看了眼柳嫣然臉上的喜色,只微微一笑。
她和易老,並無幾分交情和關系。
她那句『太好』,只是她知曉他和易老的關系,更知曉,當年他因為易老的死,何等瘋狂。
易老,是他心中的一個結。
如今,這個結解開了,她自也喜悅。
「你這些年呢?」蕭逸輕聲問道。
「我聽劍姬前輩說過,當年她有邀請過你一並前往中域,可你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