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獸?」蕭逸眯著眼。
邪獸,遠比妖獸凶殘。
妖獸,只會因地盤被侵犯,方會暴走。
妖獸,也只是為了生存,才會爆發獸潮。
而邪獸,完全便是為了屠戮和侵入而生。
蕭逸親身面對過邪獸,知曉其可怕。
妖獸,雖凶殘,但終歸有靈智和靈性。
而邪獸,完全便是冰冷的殺戮邪物。
唐音殿主繼續道,「以往的邪修,只敢抱團龜縮。」
「可如今,已然數量大增的邪修,卻反過來分布中域各大地域。」
「他們的底氣,便是邪獸。」
「往往是數十邪修,帶領數千邪獸直接碾壓我們的各處分殿,將殿內一干分殿主、執事、執法隊悉數殘殺。」
「亦往往是數百邪修,帶領近十萬邪獸直接貢獻大城,以致整個大城在短時間內便生靈死絕。」
「其速度之快,讓得各主殿的強者根本來不及馳援,邪修和邪獸便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承風殿主接話道,「先是蠶食各大分殿,讓整個地域內的統領主殿孤立。」
「再之後,便是實力更強,規模更大的邪修、邪獸,攻陷主殿。」
「進而,整個地域淪陷。」
承風殿主看向蕭逸,沉聲道,「我這,只是舉個例子。」
「而這樣的例子,幾乎遍布中域每一個勢力層次。」
「世俗十八府地域,學宮地域,皆有邪修侵襲,邪獸盤踞。」
「連同隱世百家的那些古老之地,也有波及。」
「最嚴重的,莫過於半年前南部炎家,上至家主,下至尋常族人,一個不剩。」
謝無道殿主起身道,「隱世勢力的事,是我們各殿第一執法隊處理的范疇。」
「半年前我趕到炎家時,只余炎家老家主的屍骸還在被數頭邪獸爭相咬噬,其余炎家族人,已然屍骨不存。」
「整個炎家,邪獸近數十萬肆虐。」
「若非長天酒魔趕到,恐怕我們第一執法隊也會全軍覆沒其中。」
長天酒魔也在議事席內,冷聲道,「這幾乎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嚴重的邪獸獸潮。」
「我從炎家往總殿而回時,沿途一路清剿邪獸,可邪獸卻近乎殺之不絕。」
蕭逸眉頭緊皺。
連霸主勢力和隱世勢力都無法免去邪獸之禍,可想而知世俗中的各大地域如今是何等嚴重的禍患。
唐音殿主繼續道,「若單單如今勢力猛增的邪君府和邪修,我們八殿足可清剿。」
「但若算上那無窮無盡的邪獸,卻已然非是我們八殿能夠輕松解決。」
「我們諸位主殿主做過計算,如果我們八殿接下來什么事都不做,不再理會其它通緝任務之流,全力清剿此次邪修、邪獸禍患的話,大概要十年時間方能解決。」
「這期間還不算各殿的武者損失,或者別的諸多意外。」
「即便能清剿完,之後我們八殿恐怕也已是元氣大傷,數百萬分殿起碼折損過半。」
承風殿主道,「也就是說,這會是長持續許久,且必定生靈塗炭的大戰。」
「這次的中域危機,甚至超過了西部失守,妖域入侵。」
蕭逸點了點頭,承風殿主的話,並不假。
如果是西部范圍失守,妖獸大軍如潮涌入,但那也僅僅是妖獸不斷挺進。
人族武者力量,與妖獸禍患間,尚有天塹乃至分割點。
而如今,乃是邪修、邪獸密布中域大陸任何一處、任何一角。
這,已然等同中域失守。
蕭逸掃視著巨大的中域地圖,以及那一份份卷宗。
「承風殿主和唐音殿主的計算,怕是還不夠准確。」
「總殿的不作為,讓得這短短數年時間內,八殿各大主殿、分殿便已然傷亡慘重。」
「八殿,如今已不是巔峰時期,而是傷筋動骨了。」
蕭逸沉聲說著。
在場一眾主殿主齊齊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