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的,不是戰斗本身。
邪修禍患,畢竟和八宗不同。
八宗,有著自己的族地,有著自己的宗門信仰與為之捍衛的傳承。
而今的邪修禍患,則是無數強者的聚合,且並無固定之地,分散中域各方。
這才是真正麻煩之處。
當然,也僅僅是麻煩罷了。
「這,是你最後一只腳了吧。」蕭逸眼眸一冷。
……
半天後。
某地域,某大城內的一處府邸中。
府邸內,屍橫遍野。
那,全是邪修的屍體。
蕭逸身前,只站著一人,一個戴著面具氣息冰冷的武者。
「自己摘下面具吧。」蕭逸冷聲道,「你的氣息,我略感熟悉,但想不起來是誰了。」
這些暗使,盡皆戴著面具,遮擋面容。
那種仿佛是對曾經的紫炎易霄之效仿與挑釁的方式,在世人眼中或許很是諷刺,但在蕭逸眼中,那不過是個笑話。
他的幽魂面具,有屏蔽氣息之效。
遠不是這些戴著面具的暗使可比的。
這個暗使,緩緩摘下了面具。
露出的,是一張清秀,卻又帶著苦笑的面容。
「我認得你。」蕭逸看了面容,陡然想了起來,「百家天驕之一。」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秦家的有數天驕之一。」
暗使點了點頭,「蕭逸殿主竟還記得在下。」
「當年妖域盛事中,我是被擄的百家天驕之一,承蒙蕭逸殿主涉險,從妖域救回了在下性命。」
「此次…很抱歉…」秦家天驕面帶愧疚之色,「我沒得選擇。」
「若蕭逸殿主要殺我,在下認栽,絕不還手。」
蕭逸淡漠道,「我若要殺你,還需你自己摘下面具?」
「你身上沒有邪道氣息。」
秦家天驕先是驚疑,而後點了點頭,「確實沒有。」
「為何?」蕭逸問道,「我之前遇到的暗使中,他們身上乃是邪道與冥域氣息並存。」
秦家天驕點了點頭,「那位水姑娘,在離淵宗那位首席的幫助下,不知想做些什么。」
「他們,在拿天驕做試驗。」
「什么意思?」蕭逸問道。
秦家天驕咬了咬牙,「那段日子,是個噩夢。」
「他們或威逼,或利誘武者修習邪道,成為邪修。」
「若有不從者,那位離淵宗首席的折磨手段,足以讓人唯存求死之志。」
「而最瘋狂的,莫過於水姑娘…竟打算創造冥使。」
「如何創造?」蕭逸問道。
秦家天驕搖了搖頭,「我不知。」
「我只知,自己被困東邊大海海底時,在那位離淵宗首席的手段下,被黑暗所吞噬。」
「那一瞬,我仿佛失卻了自己的靈識,失卻了全身的控制。」
「置身黑暗深淵,渾渾噩噩,近乎絕望等死。」
「可,我未死,而待我醒來,我已是冥使,有了冥使力量。」
「毫無疑問,那位水姑娘和離淵宗首席的手段,詭異莫測到極點。」
「可他們的手段,並非百分百成功。」
「所以他們需要試驗。」
秦家天驕解釋道,「首先被拿作試驗的,是他們從中域上或擄來,或引誘來的普通天驕。」
「讓他們不僅成為邪修,亦成為冥使。」
「成功者,形同怪物;失敗者,凄慘而死。」
「那段時間,在那位離淵宗首席的宮殿里,可謂屍骨堆積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