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元天君點了點頭。
「若換了別的,即便再如何逆天,再如何實力強橫,都不會是這片天地的敵人。」
「可他不同。」
「他是個變數,故而他強,則定生異變,也終歸失控。」
無黑天君冷聲道,「我們天源地境的存在,我們八天君的職責,便是阻止這種變數,保證大陸的平穩與不息。」
「為此,即便付出性命,亦在所不惜。」
「這般說來…」北隱天君眼眸一眯,眼含殺意,「便只能…」
「可我們天源地境已然封境了。」古元天君皺眉。
「按規矩,在所有天君商議並贊成前,誰都無資格開境。」
「老祖留下的規矩,不可逆。」
北隱天君臉色一冷,「四位天君昏迷,亦是無可奈何。」
「無上天君所屬宗門上至無上劍君,下至一眾劍宗弟子,以盡皆宣布與我們天源地境為敵。」
「他們罔顧天道循環,只為一己,毫不猶豫地站到了那位蕭逸殿主身邊。」
「無上天君作為宗門師祖,於情於理也該避嫌,不理會個中事宜。」
「且也為免無上天君有所徇私,徒損自身道心。」
「天源地境開封與否,我們三位天君決定即可。」
無黑天君點了點頭。
古元天君則眉頭皺得更緊,「可,還有一事。」
無黑天君、北隱天君皺眉。
古元天君壓低了聲音,語氣低沉到極點,「你們,忘了那個女人了?」
「還有數十年前,我們與她在蒼穹之上,昏天暗日中的一戰。」
無黑天君、北隱天君,同時臉色一變。
古元天君眯了眯眼,「那位蕭逸殿主的面容,和她有六七分之相像。」
「錯不了的,他便是她的兒子。」
「他,也便是當年那個嬰孩。」
北隱天君眯著眼,「那張臉,老夫永遠不會忘記。」
那張臉,美到了極點,美得讓人窒息,但這種窒息,卻是能讓他們天君都為之真正身死的危險。
古元天君沉聲道,「當年雖不知她為何忽然罷手,否則我們三人恐怕起碼隕落二人。」
「但,毫無疑問,她的兒子會是她的底線。」
「當年僅僅是擄走了這個嬰孩,她便瘋到那般地步,險些讓我們無數歲月的一切准備功虧一簣。」
「今日若她兒子當真死了,後果…」
無黑天君眉頭緊皺,「蕭兄那邊,也難以交待。」
蕭兄?
三人,一時無言。
……
東邊大海。
浩瀚海面之上,水凝寒臉色陰沉,「淵若離,你說什么?」
「我們遺留在東邊大海的所有陣基,所有准備,全被毀了?」
「而你,至今才發現,也至今才與我稟報?」
淵若離面露恐慌,咬牙道,「當日水晶那家伙發瘋,一路邊屠殺邊驅趕,我們麾下根本無人可留在此。」
「回中域後,也無人敢回來盯著,故而…」
水凝寒咬緊了牙,「這偌大東海,每一片水流,都能成為水晶的眼睛以及耳朵。」
「除我親自歸來駐守外,無人能瞞過他。」
「可…當日即便是水晶瘋狂摧毀我們的邪修宮殿,卻也未能清剿干凈。」
「區區赤霄劍君,有何本事…」
水凝寒化為說罷,陡然反應了過來,「是蕭逸。」
連中域之上的各地隱秘邪修他都能悉數找出來,何談這區區的遺留手段?
別人發現不了的東西,卻瞞不過蕭逸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