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的劍，猛然一止。

這一劍若不止，將是先穿透顧非凡的心臟，而後再穿過水凝寒。

鏘…

劍鋒一側，蕭逸猛然收劍，眼中盡是冰冷目光，但心頭更冷。

這一劍，會是他最後的一劍。

水凝寒，果然已無保命手段。

故，也該結束一切了。

「冰鸞劍。」蕭逸心頭暗喝一聲，一股極致寒冷氣息，便要在體內爆發。

恰在此時。

咔…

水凝寒手掌一握。

天水漩渦，率先將顧非凡吞噬。

顧非凡的身軀、靈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煙消雲散。

水凝寒獰笑，「抱歉，蕭逸殿主你做了個讓小女子相當不滿的選擇。」

同一時間。

嘩…

外頭封鎖的火焰中，一道裂痕被劃開。

一個老人就此飛躍而入。

咔…亦是同一瞬間，老人腰間懷著的一塊玉佩，轟然破碎。

老人的身軀，猛地一滯，不可置信的目光，冷冷看向腰間。

蒼老的手掌拿起玉佩，玉佩，已支離破碎。

「非凡…」老人一時呆滯。

「噗。」老人一口腥血噴出，竟是頃刻臉色煞白，在高空中的身影一陣不穩。

「霍老院長。」蕭逸一驚，連忙收劍，閃身接過老人。

嘭…蕭逸一掌拍出，精純而渾厚的元力打入老人後背。

不錯，來人，正是霍老院長。

霍老院長深呼吸一口氣，體內翻滾的氣血就此平伏，目光看向遠處，水凝寒手下。

那里，顧非凡煙消雲散之處，尚留有幾分殘余氣息。

「非凡…」霍老院長訥訥地吐出一聲。

「霍老院長。」遠處，水凝寒微微欠身，「小女子有禮了。」

「小女子有心放要院長活命，怪，便怪蕭逸殿主咄咄逼人。」

僅一瞬之間，霍老院長猛地眼眸一冷，一股驚人氣勢，將攙扶著的蕭逸震退半步。

蒼老的身軀、面容上，盡是凌厲、冷峻。

蕭逸眉頭一皺，他還是第一次見這個老人露出這等驚天殺意之色。

遠處，水凝寒嘴角咧了咧，「德高望重的霍老院長露出這般憤怒難過之色，連小女子都為之驚訝。」

「就是不知蕭逸殿主數分鍾前做了那般決定，可後悔？」

水凝寒冷笑看向蕭逸。

蕭逸眼眸冰冷，不語。

霍老院長微微轉過頭，看向蕭逸。

蕭逸仍舊眼眸冷漠，「抱歉，我盡力了。」

「再選一次，我仍舊是以殺水凝寒為主。」

「嘖嘖。」水凝寒戲謔一笑，「還真是符合蕭逸殿主那性格冷漠的措辭。」

「不過，若今日換了在我手中的不是與他毫無交情的顧院長，而是那些他口中喚為好友的家伙…」

「不知。」水凝寒冷笑，「不知蕭逸殿主還能否這般語氣冷漠，仿佛死的不是一個生靈，而是一只阿貓阿狗。」

「也不知，蕭逸殿主是否還能如此眼眸冷漠，視若草芥。」

「咯咯。」水凝寒掩嘴而笑，「當年蕭逸殿主羽翼未豐時，霍老院長可是待他青睞有加，多有照拂，還給他特地留著學宮學籍，任憑學宮內長老多般反對，霍老院長總是力排眾議。」

「只是也很顯然，自大如蕭逸殿主，這些年來從未當過這些是照拂，也從來沒將霍老院長的青睞放在心上。」

「這些事，中域人人皆知。」

......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