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蕭逸暗暗一笑。
他而今渾身都包滿了綳帶,好生狼狽。
而這等包扎,幾乎嚴絲合縫,完美無比,顯然是出自葯尊總殿主之手。
事實上,作為大陸第一煉葯師,這等最基本的包扎療傷,又怎會有半分的不妥和所謂的扎得太緊呢。
「我喝口水吧。」蕭逸輕道一聲,止下了兩個老人的爭論。
這時,卻是一道清脆悅耳而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這道聲音,蕭逸這些年念了無數回。
「來了。」
一道倩影,端著水杯走來。
正是依依。
「依依。」蕭逸看著這張念了無數回的面容,一時有些失神。
「公子?」依依巧笑嫣然,輕喚了一聲。
蕭逸從發愣中反應過來,輕笑。
這張臉,未變過,還是那般好看,那般…讓他冰冷的內心,有著唯一的溫暖。
「公子別動,我喂你。」依依止下了蕭逸欲要自己拿杯子的動作。
蕭逸一飲而盡,輕笑,「還渴。」
「嗯。」依依乖巧地點了點頭,「我再去拿。」
「不拿。」天機總殿主臉色一正,「蕭逸小子體內五臟六腑皆損,那般渾身寸寸開裂的傷勢,自然是醒來後,口干舌燥,喉嚨干啞的。」
「但你而今體內極度脆弱,不宜一下子喝太多的水入腹。」
「我實話實說,你而今的身軀,恐怕比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還要脆弱。」
依依一驚,身軀一顫。
蕭逸笑笑,看著依依道,「別怕,葯尊總殿主疼著我,自是些許小事都往重了說的。」
「你家公子我何等滔天本事,你還不知道?」
「這區區小傷,算得了什么?」
「嗯。」依依連連點頭,「我信公子的。」
葯尊總殿主連連皺眉,「老夫可沒胡說。」
「那般重的傷勢,也就這小子本身身體素質過人,這才一天時間就醒了。」
「換了別人,早死不知多少百回了。」
「好了。」獵妖總殿主輕笑一聲,「葯老頭你還看不懂不成?」
「這小子口口聲聲說念著我們,倒不如說最是念這丫頭,你還非不解風情。」
獵妖總殿主看著蕭逸,搖了搖頭,「你二人,總是苦的。」
「別的眷侶,哪有你們這般分多合少的。」
「你這一走,就是九年;這丫頭倒好,自個兒在你那庭院里,孤零零一人,九年時間里半步未出,就一直等著你。」
「直至你歸來,她才從那庭院中踏出。」
「看葯老頭給你包扎好了傷口,你穩下傷勢,她又忙活著去做吃的,只說一句等你醒來定是要吃的。」
「飯菜,熱了又熱,書房、廚房兩邊折騰,這不,你剛醒來,她又剛從廚房忙活完過來。」
蕭逸笑笑,「我家夫人,自是最好的。」
如果說,那無盡虛空里,永遠只有冰冷;那么回到家里頭,這一切的點點滴滴,全然只有溫暖。
風剎總殿主笑笑,「既是好,便總往外跑了。」
「安生成了婚,生個孩兒,你呢也好生待在總殿,好生接任,執掌八殿。」
當昨日,看著這個小子成了一個血人的模樣,頻死之軀出現在風剎總殿里,八個老人一時有些後怕。
那無盡虛空,定然是比想象中的危險的。
天機總殿主皺眉道,「這次回來,不會又走了吧?」
修羅總殿主沉聲問道,「你小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地那副模樣歸來?」
「以你的本事,竟也尚且成了這副模樣。」
......
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