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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蕭逸的贊揚，夏一鳴面露愧色，「宮主謬贊，一鳴有愧。」

「當年族長給一鳴的命令，乃是一鳴可以死，宮主卻不可有半分損失。」

「但結果，卻是一鳴未能護好宮主。」

「東方家一行，妖域一行，一鳴總是無法護好宮主，反要讓宮主屢屢救一鳴性命。」

「一鳴存在的意義，本是該護好宮主，卻屢屢讓宮主孤身犯險，滿身傷痕。」

「是一鳴無用。」

夏一鳴愧疚地低下了頭。

天地間，能讓他夏一鳴低下高傲頭顱的，從來只有面前這個年輕人。

蕭逸笑笑，「無論如何，我對你這個追隨者是無比滿意的。」

「你嘴中所謂的護不好我，卻是你所不知的凡有你在我身邊，我都可安心地將背後交給你。」

夏一鳴面露感動之色，剛要說些什么。

蕭逸卻是率先道，「那么，你覺得我這個宮主如何？」

夏一鳴一愣，似是訝異於蕭逸忽然道出的問題。

但這一愣，也只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宮主…」

蕭逸再度率先笑道，「我只想聽一個答案，你覺得我這個宮主，稱職嗎？你對我這個宮主，可滿意？」

「這…」夏一鳴自是想回答『滿意』二字的，但…宮主可以對他說滿意二字，他如何能反過來也對宮主說『滿意』二字。

蕭逸笑笑，「我想聽真話，你照實說即可。」

「如果對我不滿意，或是這些年你有什么對我不滿的，都可道出來…」

夏一鳴連忙認真道，「宮主勿要自輕，無有宮主，便無今日之夏一鳴。」

「宮主待一鳴深恩，一鳴能回報的只有這條命。」

「一鳴對宮主，自是無比滿意的。」

「滿意嗎？」蕭逸自語一聲，「滿意就好，滿意就好。」

蕭逸呢喃了幾聲。

「行了，沒事了。」蕭逸笑笑。

夏一鳴點了點頭，行了一禮後退離。

只是不知為何，他總感覺，今日他的宮主的這番話，有些奇怪，有些…他道之不明的心頭復雜。

那種感覺，似乎是…心疼…

是的，不知為何，他也想不明白，但心頭回想起他的宮主的這些話，心頭只有莫名的心疼之感。

夏一鳴看了眼，蕭逸的身影，已漸行漸遠。

不知為何，這一刻，他看著蕭逸的背影，似乎覺得…這道背影，將一去不回。

「宮主…」夏一鳴下意識地吐出一聲。

不知為何，他心頭無比濃烈地想吐出一句『宮主，帶上一鳴』。

很奇妙的感覺，卻又很奇怪的感覺。

宮主是一去不歸不成？

「不，怎么可能呢。」夏一鳴反應過來，自嘲一笑，「以宮主當今之滔天實力，誰能奈何他。」

「宮主只是去天域一趟罷了，之後自會安然回來。」

夏一鳴自嘲一笑，心頭的話語，終歸未有傾吐出。

且，蕭逸的身影已然遠離，至徹底消失無蹤。

夏一鳴連連搖頭自笑，「宮主是去天域罷了，又不是去什么九死險地，看來是我想多了。」

如果他的宮主真的是要去涉險，那么，無論是赴湯蹈火，抑或當真一去不歸，他夏一鳴都將跟隨其後，甘之如飴，永不後悔。

……

蕭逸已然離去，身影在虛空中疾速穿梭前行。

方向，自是寒境天域。

……

雖虛空對生靈而言處處皆是危險，但以蕭逸而今實力，穿梭於無盡虛空也只如閑庭信步，毫無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