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葉歪著腦袋看著這兩個老人，道：「兩位老先生渾身上下散發著儒家玄慧之氣，實數罕見，沒想到人間如今還有儒家聖人出世，真是讓人意外。」

端公道：「姑娘謬贊了，我們只是兩個行將朽木的糟老頭子罷了。」李子葉呵呵一笑，道：「我是不會看錯人的，家師曾言，儒家一脈善於修身治國平天下，賢者易出，聖者難覓，縱觀人間最近百萬年的歷史，只有在文明鼎盛，百花爭艷之時，儒家一脈才會出現聖人，如今你們二聖同時誕生，倒屬罕見。家師說，儒家每一位聖人都堪稱寰宇之中最有學問之人，小女子有一個問題，困擾多年，或許兩位先聖

可為我解答。」

一旁的拓跋羽哈哈大笑，道：「這位木姑娘果然好眼力，顏公與端公確實是人間千年才出的至聖先師，乃當今人間最有學問之人，定能為木姑娘解惑。」

端公顏公相視一眼，都沒有說話，他們既然已經達到了超凡入聖的地步，自然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們都感覺到身邊的這個身穿麻衣的年輕姑娘很不簡單。

眾人一聽二聖要為人解惑，自然豎起了耳朵，也想增加一番見聞。

不過，李子葉死灰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狡黠。

她一臉十分認真的道：「困擾我多年的問題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咳咳……」

周圍好幾個老頭老太太，聽到李子葉的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咳嗽了起來。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李子葉這是故意在找茬，是在讓兩位先聖難堪。

不過，這兩位老頭子卻似乎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而是面露微笑。

李子葉道：「我曾經問過家師，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們真的知道答案嗎？」

顏公呵呵笑道：「這個困擾世人千百萬年的古老謎題，其實並沒有標准的答案，不過老朽認為，應該是先有蛋。」

李子葉道：「何解？」顏公道：「天地萬物，生與有，有生與無，宇宙本為混沌，而在華夏神話中，天地是由盤古「開天辟地」所致，而當時混沌的世界就如同一個蛋一樣。所以，老朽認為，不論

何種生命，都是從蛋中所生。」李子葉一窒，隨即撫掌拍手，道：「有趣，有趣兒，兩位先聖莫怪小女子無禮，只是家師生前時，對儒家聖人十分推崇，小女子心中不以為意，所以今天才想捉弄二人，如

今看來，家師所言甚是，儒家聖人果然有超凡入聖之智慧，令人敬佩。」

顏公道：「姑娘客氣了。」

其實顏公並沒有准確的給出答案，他只是引用了華夏的古老神話而已，將這個問題給擴大了，升華了。

按他老人家的話說，不僅僅是雞的問題，而是人世間所有的一切，包括人類，都是從亘古之前的混沌巨蛋中誕生的。

這樣的回答，飽含了一切，李子葉無言反駁。

誰敢當眾推翻華夏傳承無數年的盤古開天的事跡？

只要你認同盤古開天這件事，那就得認同所有的生命都是從蛋中生的。

這是唯一的答案。難道還真讓李子葉這么一位須彌高人，當眾與儒家二聖辯論雞生蛋，蛋生雞的話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