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奧格瑞姆剛掉下來,忍著暈眩以蠻力撕斷綁著他腿的繩索時,一張綠色的大網一下彈出,罩住了他的狼。
「嗷嗷嗚嗷!」戰狼猛烈掙扎著,可這種以藤蔓糅合了森林中巨型蜘蛛的蛛絲的大型投網,不是它能抵抗的。
奧格瑞姆只看到上百只從河里冒出來的魚人,拖著幾條粗大的繩索,飛快地將戰狼拖進河水里。
「德莎!」他徒勞而絕望地喊著自己戰狼的名字,卻什么都做不了。
跟杜隆坦過來的兩個獸人本來就跑得慢,剛趕過來,就被人類突兀地一輪回馬箭,射成了刺蝟。
這次,連杜隆坦都不敢隨便靠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好哥們的座狼被拖入水中。而那些穿著草衣的人類在魚人的掩護下,噗通噗通地跳下河。
奧格瑞姆掙扎著起來,有點茫然地靠近河邊,他不敢走太近。
他以為,這已經是悲傷的終點。
然而並不!
他馬上看到了令他睚眥欲裂的一幕。
他的座狼先受傷,又喝了一肚子水,掙扎力度已經十分微弱了。
那群可惡的人類居然當著他的面,讓魚人把德莎拖上岸,然後麻利地搭起篝火與燒烤架,開始宰狼!
不是用大刀,而是用小匕首,一刀刀下去,從腿部開始生生剝皮割肉。
「混蛋——」杜隆坦怒罵起來。霜狼氏族就是以培育戰狼出名的,沒有誰比他更清楚,主人和座狼之間的感情,那早就超越了戰友之情,彼此簡直是親人一般。
對面那群人類分明就是故意的。
沒錯!
對面,震天的戰吼響起了。
「lok』tar-ogar!gar!gar!gar!gar!gar!」
好好的『不勝利毋寧死』,給這群老陰陽人喊起來,就變成了『不勝利,就死死死死屎』!
你說不是故意的?誰信啊!
【故紙堆里的萱蘇】:「山頂的朋友,燥起來!」
【小龍蝦君】:「di起來!滴滴滴di起來——」
跳騎馬舞的,舉手搖曳的,怪叫的。
在沙雕玩家煽動下,連圍觀的魚人都燥熱起來,跟著他們,有模有樣地玩起人浪。
這都算了,一群玩家合力把座狼架起來,現場表演活烤狼肉。
川話狂飆。
「老板來點姜蔥!」
「老板來點孜然!」
「老板來點花生米!」
……
這群沒節操的家伙,暗殺不成,一轉燒烤大會。
這一幕,像極了夫目前犯。
對面的杜隆坦都看不下去了:「奧格瑞姆,走吧!」
過去是不可能過去的,人類這么陰險,誰敢說眼前這渾濁的河水里沒有埋伏魚人?
河足足有十米寬,深淺不知,河岸兩邊都是標槍投射的范圍。
過不去,還要給對面愚弄。這氣誰受得了。
奧格瑞姆卻搖頭拒絕,布滿血絲的雙目充滿了堅定與決然,他咬著牙齒,雙臂顫抖:「我有義務陪我的狼走到最後。我要好好看著,人類這個被大酋長認為是懦弱、不堪一擊的種族,到底會爆發出怎樣的戰斗力。」
他們以及隨後趕來的獸人,真的硬是看著這些人類和魚人鬧了半個小時,最後留下一堆魚人翔,拍拍屁股走人。
當天晚上,奧格瑞姆病倒了。
他還是沒能完全躲過沙雕玩家的暗算——原來拽起他腳踝的那個套索內側有一串不起眼的鋸齒,上面塗滿了魚人的口水,被扎傷後,傷口感染的他發燒了。
前線的洛薩很快感到獸人調兵的遲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