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奧格瑞姆自家鐵桿的黑石獸人，都有不穩的跡象了。

「大酋長，撤吧！」盡管不情願，瓦羅克還是如此建言。

「撤？又能撤去哪里？」奧格瑞姆嘴角一咧，露出一抹凄然的苦笑。

卡格拉茲說過，這是今年最後一次打開黑暗之門了。

退，不是不行。

退，卻是找死！

東艾爾文森林已是獸人控制區僅存的富饒獵場。剩下的赤脊山比較貧瘠，悲傷沼澤不適合獸人活動，而『詛咒之地』更是寸草不生，沒啥獵物。

還有半塊暮色森林，嗯，進去就等著被精靈游俠玩死吧！

一旦再退，不用聯盟攻打，剩下的幾十萬獸人就要統統餓死。

「吹號！舉起大酋長的戰旗！我們沖鋒！」奧格瑞姆大吼一聲，其充沛的肺活量讓其爆發出一聲極度震撼人心的怒吼。

大酋長旁邊，所有獸人大佬和親衛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我們誓死追隨大酋長！」瓦羅克高高舉起了戰斧。

「噢噢噢！」獸王雷克薩跟他的戰寵同時發出咆哮。

卡格拉茲舉起武器一撩，一抹絢麗熾熱的火焰，頓時縈繞在她的兵刃上。她的行動就是最好的回應。

「lok』tar-ogar！」幾十萬獸人喧天的狂嘯聲，震撼了整個戰場。

看著那面仿佛逆流而行的大酋長戰旗在隨風飄揚，本來已經開始逃跑的獸人紛紛停下了腳步，混沌的雙目經歷了短暫的茫然之後，他們狠狠咬了咬牙，有些人甚至太過用力，把嘴唇都咬出了鮮血。

丟掉了武器，就在地上隨便撿些什么。

可以是其他獸人丟棄的武器，可以是一根粗壯的樹枝，還可以是一塊石頭，哪怕最後的最後，他們依然有自己尖銳的爪子。

每一個獸人都聲嘶力竭地大吼大叫著，朝著不遠處的聯盟戰線撲過去。

這一幕，讓觀戰的阿爾薩斯大為不解：「獸人已經沒有獲勝希望了啊，為什么他們……」

麥當肯施施然：「如果換成是你，當洛丹倫外城牆淪陷，獸人撞破王宮的大門時，你會怎樣？」

阿爾薩斯一愕，雖然想到麥當肯教過，優秀的統帥應該提前取得勝利的所有要素，但真到那時候呢？

「站著死，還是跪著死？」

麥當肯字字如錘，狠狠地敲打著阿爾薩斯的心。

當那破滅的場景，在構想中一幕幕閃過後，年輕的王子有了他的決斷。

「我站著！」

那是——斬釘截鐵的誓言！

「很好。」麥當肯微笑著拍拍阿爾薩斯的肩膀：「你已經懂得勇氣的意義了。」

倘若說斯坦索姆大公爵對自家王子的現場教學讓人會心一笑，接下來大公爵的舉動，親自印證他的話。

麥當肯拍拍指揮車的鐵板，通知車長：「吹號！舉旗！微速前進！我要所有聯盟將士都看到他們的將軍與他們同在。」

「嗚嗚嗚——」

戰場上，聯盟的進軍號竟然不約而同地響起。

當然，最耀眼的，還是洛薩的帥旗。

高揚的藍底金花邊獅子旗，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連麥當肯都不禁覺得胸口一陣激盪的熱血在翻涌。

「不愧是洛薩！炮門全開，將士們推進！我們用鐵與火告訴那些該死的獸人，什么是【殘存亦無路，兵敗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