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初次見面,我是南宮珩的姐姐(1 / 2)

「娘,現在可如何是好?」洛蘅神色慌亂。

上官箬有計劃,可葉纓完全不按他們設想的走!葉纓是這片土地的最高統治者,一句話就可號令千軍萬馬,她屬下定然高手無數!

梁松林面色陰沉,冷哼一聲,「有人質在手,怕什么?」

上官箬眸光陰鷙,「人質是用來交易的,不是用來逃命的!」

「可娘想用南宮珩的一個奴才去交換葉纓的兒子,這根本就不可能啊!」洛蘅脫口而出。

上官箬揚手抽了洛蘅一巴掌,「閉嘴!你這個蠢貨懂什么?」

洛蘅捂著臉,垂了頭去,不敢再言語,但微微顫抖的身子表明她內心並不平靜。

「阿箬,都冷靜一下。」梁松林嘆氣,「我們必須盡快想出對策,先離開西漠城到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

「林哥說怎么辦?」上官箬反問。

「派個人出去喊話,讓他們退兵,否則一個時辰之內砍掉周嚴的一條手臂送給他們!」梁松林陰郁的眉眼沒有一絲溫度。

虎毒尚且不食子,梁松林對待他兩個兒子的方式,跟上官箬對待南宮珩的方式,本質上沒有差別,因為他們本就是同類。

洛蘅以前覺得,為了永生,冷血無情,舍棄一切,她也願意。可剛剛上官箬那一巴掌,讓洛蘅猛然驚醒,意識到一件事,她作為上官箬的女兒,必要的時候,也是可以被舍棄的……

上官箬嘆氣,「好,林哥去安排吧。」

梁松林出門,不多時,他的一個屬下暗中離開,在城中繞了一圈後,才靠近城門口。

城門開著,可以看到外面黑壓壓的大軍。

風不易正站在城樓上看風景,手中多了一副金色的弓弩,瞄准城外的一棵樹,眼眸微眯,正准備放箭,就聽身後傳來一聲高喊,「聽好了!」

手一抖,利箭離弦,卻射空了。

風不易很生氣,轉身看向出現在城中空盪盪大街上的一個中年男人。

「告訴葉纓,立刻退兵!把你們的人全都撤了!否則,一個時辰之內,就砍了周嚴一條手臂!」中年男人高喊。

風不易眨眨眼,「哦,退兵啊?這沒問題。我們只是想救人,你回去問問上官箬,用蠱王血跟她換人行不行?」

中年男人擰眉,轉身很快不見了。

到半路,一支短箭,射中了中年男人的眉心,瞬間斃命。

上官芃出現在風不易身後,「那人死了,反追蹤手段,想要找到他們的所在不容易。」

風不易很淡定,「沒關系,跟她慢慢玩兒。看她不得不殺掉自己人的感覺,其實也很爽。」

梁松林再次見到上官箬,她已平靜下來,洛蘅不在身邊。

「如何?」上官箬問。

「為首之人戴著面具,很年輕,身份不明。說可以撤兵,想用蠱王血跟我們換周嚴。」梁松林說。

上官箬眸光一凝,「他們真這么說?」

「是。」梁松林點頭,「阿箬,雖然我們想得到蠱王體,但那個孩子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用來交易。別說我們只是抓了周嚴,便是抓了百里夙,或者那邊任何一個人,葉纓都不會用她兒子來換,方才蘅兒說的也沒錯。但只是讓那孩子放點血,就能救回一個人,這筆交易,他們自然可以接受。」

上官箬面色一沉,「林哥的意思是,我們就此讓步了嗎?」

梁松林嘆氣,「不,這只是權宜之計。我們現下受困於此,先想辦法脫身才最重要。」

「可如何能確定他們給的就是蠱王血?」上官箬搖頭。

「好辦,要求他們把那個孩子帶過來,當場取血!」梁松林說。

上官箬點頭,「也好。」

「為何還不退兵?」第二個出來喊話的人冷聲問。

風不易反問,「你前面那位兄弟要求我們一個時辰之內退兵,才過去不到一半,急什么?這不是還沒談好么?你家主子怎么說?」

「帶百里太子過來,當場取血!」

風不易皺眉,片刻之後說:「也好,我去安排,這一來一回需要時間,你們就……兩個時辰之後再派人過來吧。轉告你家主子,周嚴若是缺了胳膊斷了腿,所有交易都作廢!」

風不易話落,第二個男人離開,沒多久也死在了半路上。

「上官箬這個心狠手辣的賤人!」風不易感嘆。

上官芃問,「接下來怎么辦?要請示葉纓嗎?」

風不易搖頭,「不用。葉姐姐忙著呢!有點冷,上酒!」

寒風呼嘯,又飄起了雪花。

西漠城城樓上,酒菜上桌,上官芃和風不易對坐暢飲。

城中百姓並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大部分人猜測許是皇家在追捕從西涼城逃出的刺客。家家戶戶閉門不出,街上的鋪子也都關著門,城中無人走動,靜寂得只能聽到落雪簌簌和偶爾響起的雞鳴犬吠。

梁松林再次過來,說還要等兩個時辰。

上官箬臉色難看,「該不會,他們只是想拖延時間吧?」

梁松林神色一變,「這……」

「這里是他們的地盤,我們只能躲著,葉纓安排重兵圍城,或許只是障眼法。他們主動提出的交易,未必不是故意拖延時間。若他們已開始在城中暗中搜查,我們也無從得知!」上官箬緊握著拳頭,「葉纓出手太狠,此地不宜久留,必須想辦法,盡快離開!先不管什么蠱王血!保住性命,再從長計議!」

「那我們……」梁松林狠狠擰眉。

「林哥聽我說,接下來就這么做……」上官箬壓低聲音。

風急雪密,風不易打了個呵欠,「我是想來砍人的,結果只能干等。葉姐姐說讓我逗傻子玩兒,盡量拖延時間,她和蘇神經好把那個賤人找出來,可我已經覺得無聊了。」

上官芃看了一眼銀裝素裹的西漠城,微嘆一聲,「上官箬能活到今日,心機不容小覷,畢竟還有人質在她手中,萬不可掉以輕心。」

話落,一個披著蓑衣,戴著面具的高瘦男人頂著風雪出現在視線中。

「不知做主的是哪位閣下?」是梁松林。

風不易開口,「南宮珩。」

梁松林眸光一閃,「是么?」

「你又是哪個?」風不易反問。

梁松林避而不答,「方才公子提出的交易,需要改一下。一刻鍾之內,你們撤兵,准備好一輛馬車。等我們安全離開,便放了周嚴。」

「上官箬不是挺能耐的么?怎么,蠱王血這就不敢要了?」風不易冷笑,「一刻鍾時間太短,一個時辰。」

「不要討價還價!」梁松林冷聲說,「最多兩刻鍾,若是我的要求沒做到,我就先砍了周嚴一條手臂!」

風不易呵呵,「這位,該不會就是生下周正周嚴的那個豬狗不如的梁前輩吧?戴個面具做什么?沒臉見人?忘了,您老是根本不要臉了,哪還有呢?」

「少廢話!」梁松林厲聲說。

「惱羞成怒?我還沒計較你跑出來惡心我呢!」風不易搖頭,「罷了,跟畜生有什么好計較的!唉,感覺這樣說其實侮辱了畜生,豬肉羊肉都蠻好吃的。行吧,你的要求沒有問題!只要把人交出來,你們可以走。回去轉告上官箬,我南宮珩在此恭候,她真的不露面跟我打個招呼嗎?」

梁松林轉身離開,上官芃又從風不易身後消失了蹤影。不過很快就回來了,搖搖頭,「他警惕性很高,丟了。」

「無妨。」風不易說,「現在八卦是他們手中唯一的倚仗,暫且給他們一點喘氣的時間。等把人救回來,我就可以暢快地砍人了!」

話落,風不易高喊,「撤!兄弟們辛苦了,今日請你們喝酒吃肉!」

一片歡呼聲中,大軍撤退,消失在風雪中。

七星現身,對著風不易搖搖頭。他跟隨葉纓在暗中調查,但時間太短,尚未找到上官箬藏身之處。

本來風不易提過,是不是可以抓一個上官箬那邊的人,用迷心針問出來。但這樣勢必會打草驚蛇,上官箬被逼得狗急跳牆,容易導致八卦缺胳膊斷腿兒。

雖說性命最重要,但年紀輕輕的變成殘廢可不好,葉纓說了,要把八卦好好地救回來。

退兵後,百姓仍舊閉門不出,又等了約莫兩刻鍾的時間,八個人出現在視線中。

為首之人,看身形是梁松林,而他手中拎著的昏迷不醒的男人,赫然就是失蹤已久的八卦。

除此之外,還有四個男人,護著中間兩個戴面具的女人。

距離城門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寬大的馬車,是梁松林要求的。

到馬車旁,查看過沒問題,兩個女人迅速進去,四個男人分別拿著武器,站在四個方向,眼神戒備。

梁松林拽著八卦,坐在車夫的位置,手中一根金絲,纏在八卦的脖子上,他只要一用力,頃刻之間就能割斷八卦的脖子。

「上官箬,我是南宮珩啊,不出來跟爺聊幾句?」風不易模仿南宮珩的聲音,語帶戲謔。

梁松林冷哼,「你根本不是南宮珩!全都讓開,不然我殺了他!」

「放了他,你們可以走。」風不易輕哼。

「把我當傻子嗎?我放了人,你們不可能放我們走!」梁松林冷聲說。

「那你把我當傻子?我讓你們走,跑沒影兒了,我們去哪里找人?」風不易反問。

「葉纓呢?叫葉纓出來說話!她躲在暗處鬼鬼祟祟干什么?」梁松林厲聲說。

「找我?」葉纓出現在風不易身旁,臉上也戴著一張一模一樣的銀色面具。

梁松林眼眸微縮,「摘下面具,否則我如何知道你是不是葉纓?」

「其實,我也是南宮珩。」葉纓把面具摘掉,露出清冷淡漠的面龐,目光在梁松林身上掃掠過,落在八卦身上。

「你是南宮珩?」梁松林嗤笑,卻突然僵了臉,終於意識到,這句話是對他們,尤其是對上官箬的嘲諷和挑釁。

「你們想走,可以。」葉纓神色淡淡,「要帶周嚴一起走來保命,也實屬正常。」

梁松林眼眸微眯,葉纓突然這么好說話,不太對勁……

「不過,」葉纓話鋒一轉,「你們手中有我們的人,你們也要給我留下一個人,如此才公平。你最在意的是上官箬,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後,你再帶著周嚴回來,跟我交換留下的人。」

梁松林神色一變,「若我不答應呢?」

「若非為了救人,你們早已灰飛煙滅。這已是我最大的讓步,不要挑戰我的耐性。」葉纓聲音平靜。

風不易感嘆,葉姐姐不愧是真正上過戰場的女將,這氣勢,這威風,這震懾力,杠杠的!

梁松林擰眉,「你若不想讓周嚴……」

「你再動他一下試試?」葉纓打斷梁松林的話。

梁松林握緊馬鞭,「好!梁威,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