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平安搖了搖頭,再一次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這種錢擺明了上不了台面,暗地里的勾當,損民害國,最終吃虧的是國家和老百姓,自己又怎會收。
還是那句話,如果這錢收了的話,自己還怎么稽查太倉銀庫。
朱平安不是聖人,也不是頑固不化的人,但是有些錢可以收,有些錢是萬萬不能收的。
民脂民膏,自己是一口也不會吃的,舔都不會舔。
君子愛財取之以道。
朱平安再一次一本正經的拒絕,讓太倉的官員很著急,這一次即便是貪財的趙郎中也有些著急了。
兩萬八千兩銀子,再加上剛剛的一萬兩,這都快四萬兩銀子了。
絕對不少了。
對誰來說也不少了。
趙郎中可不認為朱平安是嫌少了,這些銀子,別說朱平安這個鄉下來的破落戶了,就是對嚴世蕃嚴小相爺來說,也是一筆大數目了,這個數都夠到嚴小相爺那里買一個很肥很肥的缺了。
朱平安的這副「打鐵還需自身硬」的架勢,讓趙郎中莫名的有些心虛和擔憂了起來。
一直笑眯眯的賈郎中,臉上的笑容也快綳不住了,咳嗽了一聲繼續誘惑道:「咳咳,子厚,是這樣的,咱太倉還有幾個『慣例』,比如說『庫兵孝敬』、『餐補』、『親補』......」
「天色也不早了,再不走內子該擔心了,這些『慣例』,平安改日再想諸位大人請教。那么,平安先告退了,諸位大人請留步。」
朱平安沒等賈郎中說完,便起身歉意的拱手向張管庫等人告辭,深深一揖,然後轉身離開。
屋里眾人陰沉著臉,目送朱平安離開的背影。
「啪!」
「該死!給臉不要臉!媽的,老子找人做了這個不識抬舉的龜兒子!」待朱平安走遠後,趙郎中用力的一拍桌子,一臉猙獰的恨恨罵道。
「喊什么喊,是怕東廠的人聽不到嗎?!」張管庫陰沉著臉,用力的瞪了趙郎中一眼。
「他朱平安給臉不要臉!」趙郎中恨恨的小聲嘟囔。
「他朱平安不會是真查出什么了吧?」劉司庫又一次擔憂起了這個問題。
「別自亂了陣腳,『鬼手張』做的賬,我不信他一個算盤都不會的人能查出什么。他不過是虛張聲勢,意圖待價而沽罷了。」趙郎中故作鎮定的說道。
「嗯,趙大人說的有道理。」
「我剛剛看到趙大人說兩萬八千兩銀子時,他朱平安眼睛都亮了。」
「這姓朱的還真貪心,胃口可真大......」
其他官員紛紛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