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認不得我了，對么？」我苦笑起來，自問自答的同時，也是在感慨當年的種種糾葛。

但我的猜想，很快就如李斷月梨花帶雨的淚花，從臉頰上滑落，掉落地上再不見影蹤，她愣愣的看著我，露出了笑容：「一天？是你么？」

我看她打量我身上的那身潔凈的盟主衣服，知道是剛才我的容貌和衣服，讓她產生了一時間的記憶差錯，畢竟我穿著打扮，已經不是當年天一道那時候的樣子，只有她自己，還是那身乾坤道的道袍。

「是我。」我笑了笑，朝著她走去。

李破曉跟在後面，面讓那思緒復雜，因為現在的李斷月，是他加強了劍靈能量後具現出來的靈體，現在這靈體不但記憶半點沒有失去，和人有什么區別？

「一天！我從未想過，我還能夠見到你！」李斷月雖然不乏激動，但仍然和以前一樣，矜持中，內心涌動熱情。

「我又何嘗不是？」我說道，然後看向了李破曉，他現在一副無奈，畢竟沒有什么比現在更尷尬的時刻了。

當年李斷月因為乾坤道道主和劍奴的必然關系，最後化身為劍丸之靈，那時候我因和李斷月之間的私交，而將怒火撒在了李破曉的身上，兩人因此幾乎從地球位面打到了九州界小世界，那一段仇恨的日子，不知道造成了多少的怨錯，眼下我們再次重逢，自然少不了互相之間情感回憶的沖突。

「你的劍丸給我，斷月我帶走，回頭周璇我給你送來，如何？」我轉過身，對著李破曉猙然一笑，這里面有挑釁的味道，也同樣有戲謔的意思。

李破曉表情復雜無比，看了一眼李斷月，而李斷月吃驚的看著我和他，表情中也無比復雜，這簡直就是和討要別人老婆差不多意思了。

李斷月自小就很喜歡李破曉，兩位經歷過許多的生死磨難，但可惜的是李破曉對她並不感冒，導致了後來出現的周璇趁虛而入。

不過周璇那個還真不能說是趁虛而入，只能說是再續前緣，因為李破曉的道體里，還存有一絲張一蛋的記憶，以至於後來對於周璇的情感，從互相矛盾沖突，卻變成了真心的喜歡，而愛屋及烏，連小侄子也給他視如己出了。

偏偏這李破曉是個執拗的性子，既然不喜歡，也斷然不會接受李斷月，以至於周璇和李斷月甚至產生了很大的矛盾沖突，當年為了這事，還大打出手了。

說起來，我還為了這事，順手救下了李破曉和李斷月的兩個弟子，李辰飛和李靈仙，兩個孩子留在了九州界和海師兄他們學藝，可惜現在九州界出事，他們也下落無蹤了，當然，這件事我現在並不適合和他們說起，因為我還存有一絲的希翼在其中，如果是不可逆，再說不遲了。

李破曉猶豫了許久，還是無話可說，而李斷月始終好奇的看著他和我，似乎陷入了李破曉會怎么回答的念頭中不可自拔，因為我的回答實在太過直接了。

「怎么？猶豫了？到底你是要李斷月呢，還是要周璇？這么多年了，還沒個定數么？要不我提醒一下你，當年地球上來之後，你可沒少為了周璇而奔波之事，還有，上了人神界，在神庭里你們倆，也是過了一段幸福生活的事？呵呵，那時候你出門接上神任務，周璇在神仙城里管理一界，你們著實男耕女織了一段時日，難道這么快就忘記了？你給抓來這里，她可是天天以淚洗面，還鬧著去大荒尋你呢。」我冷笑起來。

李斷月這時候已經有些止不住眼淚，讓它再度從眼眶那滑落，滴在了雪地里，把積雪溶出了一個小坑。

李破曉從死死盯著我，到看到李斷月落淚，最後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忽然閉上了眼睛，說道：「你把她帶走吧。」

「哦？」我忽然一笑，心中卻反而嘆了一聲，看來他已經做出決定了。

「李破曉……你……」李斷月話語中，幾乎是帶著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