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鵬說:「你看到她什么了怎么她就招惹野男人了」
那老光棍卻是哼哧哼哧著,沒有把話說下去。
明生聽到屋里氣勢洶洶說話,還有那咚咚鏘鏘的響聲,知道屋里打了架,急忙跑過來,站在門口膽小如鼠地窺探著著他們。
「你們在干啥吵架么嚇死人了」明生這樣說著時,那老光棍卻從地上爬將起來,老光棍俯身看著他,說:「明生,你剛才看見什么,這兩個人干什么」
明生睜著迷惑不解的眼睛,說:「爹,你說什么」
老光棍只好又明朗地挑明說:「你看到他們在一塊兒嗎」
這回,明生還是不知所雲地搖搖頭,說:「我沒看見媽媽和伯伯打架」
在他小小年齡的記憶中,老光棍常常和媽媽打架,沒有理由沒有先兆說打就打起來了,不分白天和黑夜,而且黑夜打架的日子居多,老把他吵醒,但是他不知道他媽媽和他所謂的爹爹兩人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這樣說話時,當然不合老光棍的心思,自然心里不痛快,老光棍氣急地說:「你這個吃閑飯的,我是問你」他也不知如何該問明生了。
明生其實對那些事一竅不通,仍是一副冥頑不靈的樣子,他嘟嘟囔囔說「反正,我沒看見他們打架。你經常和媽打架來著,你老打媽,媽就哭。」
任大鵬卻俯來,和氣地對明生說:「明生,你先出去,大人的事,大人們來說,來辦。」
明生要走,那老光棍卻從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腳,沒好氣地說:「這個雜種,這個笨蛋在家里看著家,連個那都看不住。」
明生不明所以然,捂著屁股糊里糊塗出去了。
任少爺看那明生走了,就說:「我們早該談談了。」
那光棍卻是直著脖子說:「談什么談咱們痛快點,你給我一百大洋,今天的事就算沒發生過」
任少爺說:「這一百大洋我出。可是,我要你把山桃花放了,我要她。」
老光棍不齒地說:「那可不行。她跟我幾年了,她還有手藝,不行。」
任大鵬說:「不行也得行。」
老光棍看著任大鵬說話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兒,以為他要輕賤他了,就梗著腦袋說「老婆是我的,我說不行就不行」
任大鵬說:「你不稀罕她,又不放她走,要怎樣」
老光棍粗野地說:「我娶她就是為生兒子,不想怎么樣,生兒子就是生兒子,我留她就是為做種。」
任少爺說:「我給你講一個故事。」
老光棍倔倔地說:「你少來這一套,不聽,就是不聽。」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那任少 爺只好說:「既然這樣,我只好直說了。山桃花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我打小日本時,受了重傷,她們全家從日本人手里救了我。山桃花給我洗傷,換葯,扶侍我。後來,我傷好了,我們有了感情,就那樣了。那時,我一心想打那小日本,顧不上一些兒女私情,所以,傷愈後我就走了。可我想不到,她懷了我的孩子。」
任大鵬艱澀又拗口地說。
那老光棍卻不改初衷,說:「我不管以前怎樣,你們現在這樣折騰我就不行,拿出一百大洋再說。」
老光棍敲開了任大鵬的竹杠。<b>:<b></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