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2 / 2)

一夜桃花盛開 雪地 1834 字 2020-11-21

走到門口時,他嘴里又喃喃,說:「那個調兒怎么就彎不過來呢是不是我嗓門兒里缺東西了,轉不過彎來了。」

那爛毛五和任八路這盤殺得,也是天昏地暗.

實事求是說,爛毛五那棋藝比蔚大通好不了多少。

下了六盤,贏了二盤,那二盤還是他悔過棋重走才贏得。

那任鶴明玩了整整一下午,不想玩了,就把棋盤一推,說:「不玩了,不玩了,歇歇吧」

那爛毛五看他實在不想玩了,自己意猶未盡,再楞纏著人家也不行,於是,就打了退堂鼓。

兩人靜靜地蹲在哪兒看街頭。

白花花的艷陽下,地面黑白交織著陰影,那不同的顏色就是純純的兩個色兒,它們把地面分割成不同形狀的圖案,那圖案陽陽陰陰地斑駁6離著,人群都躲到陰影下面歇息。

空氣中,流盪著熱騰騰的溫馨氣息,氤氳著留戀著陽光地帶的人身上,久了便有點熱灼,使人受不了,人們只好躲到背陰地兒,或樹蔭地下。

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狗叫聲,時斷時續,有人在大聲吆喝,於是那狗吠聲也就小了。

時隔不久,破空而來一陣嗚嗚聲,夾著一個老婦人的訓斥,象是一個老婦訓斥小孩子,挨了打那哭聲便大了。

兩人正這么眯縫了眼睛看時聽著,那六月鮮端了一盆水出來,嘩啦啦一聲,把水倒在大街上,也不和人說一句話,又返回身去了。

那任鶴明看自己的那個睡醒了,就有點想走的樣子,他來這兒本來就是為找那個六月鮮來的。

可是他才要挪身,卻被那爛毛五拉住了,他說:「喲嘿,怎么你的那個六月鮮一開門,你就往進闖啊」

「不是。」那任鶴明說完,又不滿意起來,說爛毛五:「你這個人,也是,人家叫那劉潤仙,可不是什么六月鮮。整天六月鮮六月鮮亂叫,大概這六月鮮的綽號就是你給起的」

爛毛五呵呵笑了,說:「哪里話起這綽號的人不知是誰家的爺爺呢,倒要冤枉我。」

「那是你嫂子,可別再六月鮮六月鮮亂叫,像什么樣子」

那爛五五說:「可是,人們都這樣說她,六月鮮這個,六月鮮那個。」

那任鶴明不耐煩的樣子,嫌他把那六月鮮常掛在嘴上,就說:「六月鮮也是你這當兄弟的亂叫的人家是人家,你是你,那么大的年紀,連三歲小孩也不如么」

爛五五知錯即改的樣兒,說:「是了,是了,我不該跟著大家叫那六月鮮。」

「豬腦筋一個,笨家伙一個。」任鶴明說著就要返身看他的六月鮮。

那爛毛五卻又硬拉著他,說:「八路,你急啥人家才從夢里和你好回來,夢醒了,你好賴也讓人家調調心思,打扮打扮再見你。老鴇兒來了客人還要打扮打扮再接客呢」

他這一說,那任鶴明便臉紅了,那樣子也不自然起來,似乎漫不經心地站起來,有點氣恨恨要走。

爛五五看任鶴明那樣兒,知道他有點生氣,他急了,說:「八路,八路,我是說著玩的,你可別當真真的,你可別當真啊」

「你這張爛嘴,爛掉才好,什么都拾起來亂說。」

那爛毛五說:「八路,其實,爛掉也不對,要不,咱村里就沒有爛五五了。」

「沒有了才好。所以啊,大家給你起綽號叫爛五五,沒給你起錯,一張爛嘴,爛掉舌頭才好,要不,咱們村里不太平,最好爛掉心和肺才好」

爛毛五聽任鶴明那口氣,知道把人家惹翻了,可是他就是這么個人,向來心里裝不住事兒,尤其是村里的那些風雷和之事,有什么不說,好象心里總擱著什么。

那爛五五說:「其實,我嘴爛,心和肺還是好的,只是你們不知道。」

那任鶴明走了幾頭,回頭說,「爛五五,你爛成泥才好。」說完,懷揣著煙和火慢慢進了東院。

爛毛五聽一向不大生氣的任八路被他惹惱了,心里著實急了,還有點氣惱。自己只是隨口和他瞎開玩笑來著,想不到開著開著倒要惹不痛快。這個任八路干么那么認真追究啊不就是一個女人么不是老婆的一個。於是說:「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說那個六月鮮,也沒說你,你跟我犯得那門急八路,你是不是神經了」

那任鶴明又氣又好笑,走到門里卻又返身站到門邊說:「整天胡說八道,你才神經呢」

爛五五又幡然大悟的樣子說:「八路,我知道了,你確實急了,下面著急得厲害呢」

他那話把旁邊的幾個女人都逗笑了,那任八路本來一張較為嚴肅的臉,這時聽了他這翻話也竟不住嗤啦一聲笑了:「爛毛五,你那爛嘴,那天該閹了你」

旁邊幾個女人笑著一團,都是被那爛毛五逗得。

「你也回家抱你婆娘去。」那任八路這樣哭笑不得說著,悠閑自在地踱進東院來。<b>:<b></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