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1 / 2)

一夜桃花盛開 雪地 1467 字 2020-11-21

第175節

西苫奶愛貓,長年養著貓,所以,她的母貓下了一窩又一窩。

幾年下來,跟前的貓貓差不多都快成了它的兒女和親家。

西苫奶管不住閨女,更管不了她家的母貓。

自己女兒說說還有人性兒,停聽話;那個牲畜卻是既不聽話也沒人性兒,一點也不知她西苫奶的苦處。

那母貓常常野得不回家,平時老往范冬花家的院子里跑,發情時更是和她家的公貓纏綿悱惻,那個難解難分,能呆在一塊兒幾天都不厭。

那母貓發情時,妙妙地凄婉著叫,專尋公貓要成雙配對。

每次那母貓來,范冬花沒有一次不嫌它煩,不是土圪垃打它,就是吆吆喝喝攆它,那母貓不走,她就罵它「騷」貓,行動更激烈。

然而,她家的那公貓,她養著喂著竟不聽話,也是凄慘地叫著,非要和那騷貓攪和在一起才罷休。

她罵自己家的公貓:「你這個不要臉的,你這個流氓貓」

看著公貓急不可耐地要扒窗扒牆,她拿爛鞋與木塊打它,然而,它還是堅定不移地跟著母貓要走,要那樣流氓地叫。

後來,范冬花干脆把貓關了禁團,用一條細鐵鏈把它鎖了,省得這只流氓貓再和騷貓再去一塊兒膩歪個沒完。

范冬花做完這一切,狠狠地訓她家的流氓貓:「我看你們在往一塊兒瞎攪和」

范冬花這樣做,那用心也有其它,她不待搭理西苫奶,因為西苫奶老在背後對她嘀咕,說她不是一根筋就是缺根筋,她受不了,所以,西苫奶的這種評價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范冬花雖然對家里花銷很摳,但是她還沒有摳到把兒女都看成錢的成份,所以她不屑與暗笑西苫奶的眼界狹小,把眼光都一門心思鑽在錢眼里。為了錢,她那大肚子的女兒結不了婚;為了錢,別人抱養一只貓仔兒也要付錢。

雖然這兩件事是大錢與小錢的差異,不可而語,但它總是錢。

可是,范冬花罵罵咧咧鎖貓的情景還是讓兒媳江惠如看到了,她沒做聲,只是搖了搖頭。

那天,江惠如很想要六月鮮的花樣,還想拓下來,那樣,她想做什么刺綉就方便了,只要她願意。

她拿著一沓厚紙片和塑料片來到廚房,看著那只被范冬花叫著流氓貓的公貓鎖在一條鐵鏈上,團團轉著,朝她妙妙叫著,心里就有點不忍,於是她站在門口,對屋里的范冬花說:「媽,咱家的那貓挺可憐的,放開它吧」

范冬花那倔倔的性兒向來使慣了,聽兒媳這樣問她,冷冷地在屋門玻璃窗前晃了一下,說:「你不用管,我還不知怎么管自家的貓那貓,野的很,那西苫奶家的母貓一來,它就沒了魂兒,一整天跟著那騷貓跑進跑出,整天不回家,我還不知道」

江惠如聽范冬花這樣說,就說:「噢,那就由它。」

說完,就轉身向那六月鮮家走去。

江惠如往出走時,大槐樹下的石桌前,西苫奶和同一院子住著的丑妮嬸坐在一塊兒嘮叨:「我家的母貓兒把持不住,整日在瘋跑亂竄,下得貓仔兒一窩又一窩,你家要貓不」

那丑妮嬸說:「不了,三嬸,你再打聽一下誰家還要貓」

這時,瞌細奶出來了,她打著嗝走到她們身邊,拿著坐墊坐在一塊石頭上,邊用手帕搖著扇風,邊說:「這天兒,真是陰一陣睛一陣,死人臉。」

換了往日,那西苫奶就又磨嘰上了,因為她最禁諱提那死啊難啊最不吉利的話。

可現在的西苫奶卻是好脾性的好脾性,她轉過身子不跟瞌細奶瞎呱拉,卻單刀直入問:「瞌細啊,你家養貓么現成的。」

瞌細奶問:「三嫂,要錢么」

西苫奶說:「你看你這個,說什么呢現在還有三個貓仔兒,你抱一個吧」

「花錢么」瞌細奶最關心的是這個,所以她又問。

「錢什么呢咱們都是一家人,你這是哪里話啊」一張終於放晴的臉對上一張擔憂的臉。

那瞌細奶說完雖然沒有了擔憂,卻又猶豫不決的樣子。

這時,那江惠如從院里出來,那西苫奶看她手里拿著東西,便問江惠如,說:「侄媳婦,你又去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