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王扶霖在剪輯室熬了一夜,剛在椅子上眯了一會,起來去洗把臉,打了幾人份早飯,順便帶回今天的報紙。
「先歇會吧,吃飯吃飯。」
阮若琳、任大惠和剪輯師幾人勉強應聲,個個疲憊不堪,默默喝粥,啃饅頭。
王扶霖一邊吃,一邊看報紙,搜尋《紅樓夢》的消息。
今兒初七,試播版的熱度完全發酵,討論的比昨天還多,但觀點沒啥出入,還是批評太虛幻境和人物深度不足等等。
等翻到《京城青年報》時,他看到了一篇短文,題目很有意思:《沒啥說的,就說配音太粗吧》。
「……」
王扶霖知道這個事情,《京城電視報》上有篇評論,說賈母配音太粗,像賈父雲雲……
這是反擊文章?
他心中詫異,再看具體內容,結果猛咳兩聲,粥差點噴出來。
「干嘛呢你?」任大惠皺眉。
「看,看看這個……」
王導捂著嘴,推過報紙,「幫我們說話的,絕了!」
任大惠接過一瞧,反應更大,砰砰拍著桌子,樂道:「忒損了!這人誰啊?」
一看署名,傳說中的佚名。
「會不會是我們的人?」阮若琳也奇怪。
「有可能,就不知道誰有這么,呃……」
王扶霖想說賤,覺得不妥,「這么犀利的文筆?」
…………
「今兒有啥新聞沒?」
「有啊,長城信用卡發行,反資產階級自由化,xxx辭職了……您要哪方面的?」
「《紅樓夢》的有么?」
「《紅樓夢》啊……」
書報攤上,攤主遞過去一張《京城青年報》,「今兒賣的特好,就剩兩份了。」
「給我一份。」
一個年輕人買了報紙,隨手翻閱,看著看著猛然大笑。
「哈哈哈!」
「罵的好!」
年輕人抬起頭,「昨天看這個就特娘的生氣,那孫子懂什么啊就瞎逼逼,罵的好,罵的好!」
「哎,那份也拿來吧,我得做個剪報。」
……
《京城青年報》,報社。
總編找到了副總編,一臉擔憂,「老李,這東西粗俗不堪,你怎么能通過么?這要造成什么不良影響,我們可擔待不起。」
「能有什么影響?舊時文人罵架比這個下作多了,就讓他們罵,越罵越有人看。」
「可這人是誰啊,有沒有數?」
「您放心,小於聯系的,絕對靠譜,何況她還有後手呢!」
……
京城一所院校,辦公室內,一個年輕教授氣的手都在抖。
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面前放著一份報紙,上寫:《沒啥說的,就說配音太粗吧》。
「要打仗了。
人們迫不及待,奔走相告,喜不自勝,備好了武器兵馬,皆想殺他個片甲不留。
第一個沖上前去,橫戈躍馬,八面威風。
第二個沖上前去,菜刀鐵斧,好勇斗狠。
第三個沖上前去,木棒竹耙,打人罵狗。
第四個熱血沸騰,恨不能取而代之,怎奈一無所長,只大喊:『等一等,等一等,如此盛事,怎能不留俺的名聲?』
『你馬無一匹,刀無一柄,去了作甚?』旁人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