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終歲尾,是盜竊案件的高發階段,這塊住宅密集,還有商戶,以往都是重點關照的地方。
寒冬的夜漆黑一片,兩個警察在片兒區巡邏,怎么走怎么不對。
「你發現沒有,最近好像消停不少?」
「嗯,從咱倆出來到現在,我就瞧見一個能喘氣兒的。」
「媽的真不習慣,光溜溜跟鬼城一樣……哎,這不是老李家飯館么,這么早就歇了?」
倆人湊過去,一中年男子正在鎖門。
「老李,這么早打烊啊?」
「喲,你們值夜啊……」
老板回過身,無奈道:「不打烊不行,好幾天都沒生意了,全在家看電視呢。」
「看電視?」
「《渴望》啊!我媳婦兒天天跟瘋了似的,逮誰跟誰罵王滬生。我媽昨天也瘋了,倆人一塊罵。」
「喲,那你回去不變仨人了?」
「陪著看唄,看看或許還挺好呢。」
警察見對方要走,提醒一句:「最近小偷多,平時留點神啊!」
「嗨,您甭擔心,小偷都特么擱家看電視呢!」
轟轟轟!
老板騎摩托閃了,那飯店黑洞洞的,跟周遭建築融為一體。冷風一吹,不知什么東西嗚嗚作響。
倆警察一激靈,還真有點怵,連忙往前走。
走了幾步,一位忽嘆道:「我媳婦兒最近也五迷三道的,昨天更出息,跟孩子搶電視,不聽話就打。」
「哈哈哈,所以你看我多好,我連媳婦都沒有……哎,不過我可聽說了,上頭非常關注,說最近治安狀況非常好,很大程度因為那《渴望》。」
「喲,那上頭肯定能表示表示,發個獎狀什么的。」
「差不多,警民一家親嘛。」
……
京台即便有准備,也被超乎預料的火爆嚇了一跳。連日來收到的信件和電話,加一塊能達到前幾部劇的總和。
之前京台找新聞界約稿,現在各家報紙搶著采訪。
《京城日報》就用了三個版介紹《渴望》:
「就像《好人一生平安》的歌詞一樣,《渴望》傳達的是理想化企盼。每個觀眾對生活的渴望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劇中人物隨著觀眾的思想和感情會形成不同的渴望,從而找到共鳴。
——京城《渴望》熱」
「許多觀眾被劉慧芳的無私大愛感動,但也有觀眾質疑:我就不信有劉慧芳這種人!
現實中,究竟有沒有這樣的好人?魯小威坦然回應:『劉慧芳不是一個做人的楷模,如果把她作為一個模式就錯了,因為《渴望》想歌頌的是一種道德規范——追求生活中的真、善、美。』
——導演魯小威談《渴望》」
「為節省劇組資金,演員們不住賓館飯店,每天凌晨起床前往拍攝基地,晚上8點多鍾回家。趕上天氣寒冷,卻正好拍夏天戲,攝影棚內沒有暖氣,劇組給每人發了一個暖水袋。
有一天李雪健拍完戲下場,別人問他,肚子上怎么有塊紅記,他低頭一看,才發現是暖水袋燙起的一片紅泡。
——《渴望》誕生記」
緊跟著,整個首都文藝圈也搭上班車,無《渴望》不談,談必及《渴望》。
各種各樣的座談會一波一波開,仿佛每個人都在發聲:
「從家長里短的內容和它引起百姓的街談巷議來看,這是一部大眾文化產品。」
「劇組找到了當下人民的審美理想,與其說觀眾愛看,不如說他們在呼喚生活中的善良、友愛、溫情和真摯。
「《渴望》不是概念化的用語言勸善,而是用感人的情節啟發良知。它靠的是人情味兒,四合院,小洋樓,四戶三代人的悲歡離合扣人心弦,感人肺腑。」
「劉慧芳的性格是有發展的,特別遇到李三斤後,她變得獨立、成長、思考,這點最為難得。」
「太喜歡李三斤了,想起來就逗!」
「看前面稍顯拖沓,拍50集有點刻意了,30集收尾正好。看到中段卻峰回路轉,柳暗花明,突然又精彩起來,好像劉慧芳重活了一次。」
「沒錯沒錯,更喜歡後面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