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非懶得斗嘴,想了想放下筷子,道:「正好你拍完戲了,有些事我得說說,就是長期的一些規劃。
首先我們領導換了,我肯定不干了。那干什么呢?簡單講就是以影視音樂為中心,往相關產業擴充。」
「你什么時候想搞音樂了?」小旭奇道。
「因為賺錢啊,哎你別打岔……」
許老師索性翻出個本,畫了倆圈,寫上影視公司、音樂公司。
「現在國外都流行簽約制,演員、歌手沒有單位,跟公司簽約。公司負責你的發展,收益按比例分成。
具體負責事務的,叫經紀人。
我准備引入這種模式,而這個東西需要包裝定位,市場推廣,宣傳搞活動,甚至是非常大的活動。所以能連帶你那個工作室。」
許非又畫了個圈,用線一連,道:「電視劇方面,我們沒有資質投拍,得跟電視台合作,我正在拉關系。
電影呢,我將來也想拍,那看電影需要什么?電影院……」
他又畫了一個。
「還有紙媒方面,我需要自己的娛樂平台,所以雜志。」
「而這些都需要經營場所,所以寫字樓。」
「……」
倆人傻眼了,就見他左一個圈,右一個圈,最後通通連起來,又好像蠻有道理的亞子。
「看明白了吧?」
許老師合上筆,一個戰術後仰,「這叫產業!」
………………
清晨的涼爽漸淡,夏天的氣息慢慢涌上來。半透的窗簾被風吹起,陽光斜入,照著床上一個好看的男銀。
許老師睜開眼,先看見的是規整的棚頂裝飾。
這年頭都是暴發戶審美,往繁瑣和金碧輝煌上走,一水的葡萄串燈。他最煩這種,做了個吊頂,裝上幾盞小燈。
另有台燈一盞,配合亮度。
睡不慣軟床,又弄了個硬床墊,總之格格不入。
他拱了一會才起床,坐在馬桶上看著寬大的衛生間,仍忍不住感慨:媽的八年了,終於過上現代化生活了!
兩天前,他從百花胡同搬過來,四合院封存。基本不會住了,除非那片管網改造,再重新大裝一次。
洗漱完,這貨坐沙發上看電視,總覺空曠。三室二廳三衛,一廚倆陽台,跟迷宮似的。
「吱呀!」
「嚶嚶嚶!」
門忽然打開,幾只狗崽子跑進來,另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江南的眉眼,能看出年輕時的容顏,卻已被生活折磨的一身愁倦。
「許先生早。」
「嗯,遛狗去了?」
「是啊,我這就准備早飯。」
此人正是蘭姐,說著好聽的吳儂軟語。她進到廚房,粥已經好了,自己蒸的花卷,煎了雞蛋,拌的酸辣小咸菜。
是貼合雇主的北方口味。
許非相當滿意,薪水毫不吝嗇,呼嚕呼嚕喝了兩碗粥,忽聽電視里播報:「
「昨日下午,『救災緊急呼吁』新聞發布會在京召開,xxx向中外記者介紹災情,並代表中國政府,緊急呼吁聯合國有關機構、各國政府、國際組織,以及國際社會各有關方面,向中國徽、蘇兩省提供人道主義的救災援助。」
他端著碗,戳在客廳門口看。
蘇省受災人口已達4200多萬,徽省達3400萬。而且不僅這兩地,浙、川、湘、貴、吉、黑等地也遭到了洪澇災害。
此乃建國以來第一次大規模、直接呼吁國際社會援助的自然災害。
「……」
許非默默轉回飯廳,正想跟李程儒商量商量,結果大哥大先響了。
「喂?許老師,看新聞了吧?」
「我剛接的帖子,李曉樺晚上擺宴,研究京城商界捐款的事兒。」
「誰?」他一愣。
「李曉樺啊!卧槽,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成,我一定到。」
許非掛斷電話,揉了揉鼻子。
李曉樺,這個名字後面往往跟著一個形容詞——京城首富。
(喝了二兩汾酒,暈乎乎寫了一章,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