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家里干嘛?」
「你比我更清楚,這是你們男人慣用的伎倆,能肢體接觸最好,不能就留用察看,能上床就上床,不能就立馬放手。
你想跟我上床?」
「沒,沒有啊!」
「那你干嘛使勁嚼口香糖?剛才還偷偷聞自己胳肢窩,你有狐臭么?」
「我真的沒想跟你上床,孫子才想呢……不是,我當然也想了,但我現在沒想啊!」
「……」
觀眾面面相覷,好可怕的女人。
「我們做道選擇題吧。你被關在一個失火的房子里,你的逃生路線是:
a,門。b,後門。c,窗戶。d,跳樓。e,等消防員來。」
「呃……」
葛尤撓撓腦殼,道:「我等消防員吧。」
「哦。」
江杉沒什么表情,繼續吃飯。
「答案是什么?」他還問。
「你的外遇指數,是百分之一百五。」
…………
五個女人過後,葛尤回到修理店。
他癱在沙發上,生無可戀:「你已經成功的讓我對女人絕望了。」
梁添一直在銼那半顆心,勸道:「別灰心,還有五次機會。
通過你前幾次的選擇,我幫你總結了下:你想找一個漂亮的,會過日子的,有情趣的,守規矩的,還能理解你的女人。」
「有么?」
「有啊,你媽。」
「你咋還罵人呢?」
「只有你媽能遷就你的一切。」
葛尤悻悻不語,沉默半響道:「其實我要求也不高啊,我只想找一個正常的普通的女人,可以跟我平靜的生活,怎么碰到的都是神經病呢?」
「你真正了解過她們么?你真正欣賞過她們么?」
梁添把心一扔,點上根煙,道:「包括你的前妻。
你有多少次上完廁所不沖水,多少次把煙灰彈在她最喜歡的蘭花里,多少次醉醺醺的半夜回家耍酒瘋?
你了解過,欣賞過她么?你反省過你自己么?」
「……」
輕柔的音樂響起,葛尤不說話了,似陷入回憶中。
末了,他猛地起身。
「哎你怎么來了?」
「我告訴你,你不會相信的,我碰到了一個天使土地月老,反正不知道什么玩意的……」
「不是,你,老張?老張?」
伍玉娟對猛然闖入家中的前夫不知所措,喊了兩聲,里屋出來一人,是張國利。
場面一度十分微妙。
葛尤愣了神,問:「他是誰?」
「我丈夫,我結婚了。」
伍玉娟幸福的,毫不掩飾的介紹,又道:「這,這是我前面那位。」
「哦哦!」
張國利反應過來,連忙握手:「前輩你好。」
「哈哈哈!」
全場大笑。
葛尤尷尬的被強留下來,還是那張餐桌,他坐在一頭,人家倆坐在那頭。
燈光溫暖明亮。
「前輩我跟你講,千萬別客氣,就跟在自己家一樣。我老婆的炸醬面是一絕啊,全京城都找不到幾家……」
伍玉娟復雜又驕傲,輕聲道:「少說兩句,快吃吧。」
「好好,你給客人夾菜啊!」
伍玉娟頓了頓,夾了一筷子過去,「不好意思,又是炸醬面。」
「沒,沒關系。」
葛尤翻弄著炸醬面,低著頭,一大口一大口的吃。
…………
夜晚,路燈下。
梁添舉著塊牌子,上寫:指路帶路,抓賊,抓色狼。
葛尤坐在馬路牙子上,道:「我老婆……我前妻很幸福,真的,真的很幸福。」
「她幸福是她的事兒,你的幸福在電話里。」
「……」
葛尤默默摸出電話,「還給你。」
「還有五次機會呢?要不我給你換一個,我上了批新貨,能按兩百次。」
「不用了,托您的福,我估摸我下半輩子就寄情於事業了。也許你說得對,這世上沒有哪個人是為你准備好的……」
他正抒發感慨,梁添扇扇胳膊,忽然飛了起來。
葛尤嘮叨完,一瞅人沒了,抬頭卧槽,「你真會飛啊?」
「秉公下凡,為民服務,別忘燒個錦旗啊!」
梁添擺擺手,晃晃悠悠的飛走了。
……
畫面一暗,兩年後。
一場校園歌友會上,老狼正在唱:「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安慰愛哭的你……」
現場實拍,真的歌友會。
寄情於事業的葛尤氣質成熟,人也利落,沒有以前的邋遢相。他聽著歌,忽有一遲到的過來,「對不起,麻煩讓一下。」
劉貝坐在了旁邊,倆人一對眼,互相指。
「老葛!」
「小貝!」
「你不在國外掙美刀么?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都回來仨月了,還想找你們呢。」
老狼唱完《同桌的你》,在台上道:「下面是一首新歌,也是非常特別的歌曲。」
「徘徊過多少櫥窗,住過多少旅館,才會覺得分離也並不冤枉……」
「咱倆有幾年沒見了?」
「五年吧?」
「不止,得小十年了。你大學畢業不就出去了么?」
「是啊,你好像一點變化都沒有,哦不對,頭發沒了。」
「你太太呢?」
「我離婚好幾年了。」
「哎,那會真好。就是你老欺負我,總揪我辮子。」
「你爸還是教導主任,追著我打。」
就為了這點醋,才包的餃子。就為了這點戲,特意搞了場歌友會。
「把一個人的溫暖轉移到另一個的胸膛,讓上次犯的錯反省出夢想……」
兩個老同學聊著聊著,也不說話了,看著舞台聽著歌,眼睛里都是笑意。
而劉貝悄悄拉開包,摸出一模一樣的電話扔在地上,又一腳踢遠。
「愛情不停站,想開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你不要失望,盪氣回腸是為了最美的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