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七歲學評書,後來學西河大鼓,之後又學相聲,師父是楊志剛……」
「嗯嗯,聽聞過這位前輩……那怎么又到節目組了呢?」
「不是上了次電視么,可能覺得我表現好,留我打雜。不過平時還是演出,我簽的演出公司,他們聯系活兒,說明天哪兒哪兒,幾點幾點,完了我就去。
有時是茶館茶樓,有時是俱樂部,活動啊,反正挺雜。一個人唱戲,倆人就說相聲,跟那位張文順先生,您知道吧?」
「嗯,我拜見過。」
「對,跟其他人也說過,沒固定搭檔,有空就湊一湊。」
小黑胖子和小白胖子一見如故,交淺言深。老郭後來不承認楊志剛,這會可是認的,否則無師承根本沒人搭理你。
余謙點了根煙,還沒等抽,就被瓏丹妮罵的撤回去,訕訕道:「我師父是石富寬先生,也學相聲出身,現在沒怎么做了,拍點戲什么的混口飯吃。
不過您來京城,怎么沒找個正式單位?」
「我倒想找了,沒人要啊!我去年來的吧,求爺爺告奶奶,一度揭不開鍋。現在挺好,每周演四五場,一場二十塊錢。」
「才二十?」
「我住不花錢啊,還有五百塊錢底薪,里外里小一千呢全能攢下。」
「哦,也不錯。」
余謙沒好意思戳破,這是簽的經紀約。公司挺嘚兒啊,演員歌手就算了,怎么還簽說相聲的?
所謂的底薪,其實就是生活補助,以前三百,現在五百。張家譯、吳經、朴樹之類的還領著呢。
聊了半天,那邊要錄節目了。
老郭急忙寫了個bp機號,道:「不瞞您說,跟您有相見恨晚之意,要不嫌棄,留個聯系方式,明兒請您吃頓便飯。」
「可以啊,可以。」
余謙也寫了。
剛起身,又撞見一人,忙道:「許總!」
「錄節目呢?去吧。」
「誒誒。」
余謙對他有陰影,當年還是大胖小子的時候,被搶了一只蟈蟈懷恨在心,哼!我早晚寫段子里,我說死你!
「許總!」
老郭跟著叫了一聲,退避不敢搭茬,以前沒見過大老板,但認識臉。
瓏丹妮也過來,奇道:「您怎么有空來了?」
「到台里辦點事,順便來看看,一切都好?」
「好,就是小影太忙了。我看那甘蘋挺合適的,您考慮考慮?」
「她主持?」
「人美歌甜,往那兒一站就成功,主持有何炯在呢,她搭話就行。」
「……」
許非真在考慮,所有歌手都面臨著轉型,甘蘋培養當主持人也可以。
星河已然戰略轉變,以前叫專輯,現在都叫大碟,幾年磨一劍。比如陳銘就在制作自己的全新大碟,叫《征服》。
如今大力培養的是陳銘、田振、許巍、朴樹這四人。尤其後兩者,他要求公司有足夠的耐心。
在演播廳看了一會,許非抹身奔主樓,來到副台辦公室。
京台領導換了好幾茬,關系一直不錯,而且有李沐在上頭盯著。這位副台長也很熱情,認真聽完來意,道:「現在環境不好,台里又沒做過電影,我擔心會有風險。」
「不是讓台里做,幾家聯合搞個影視公司,讓專業人士做。環境也只是暫時萎靡,畢竟上頭這么重視,不可能讓電影一直跌的。」
「那好吧,你的眼光我們還是相信的。我召集開個會,商量商量,盡快給你答復。」
許非出來,又奔電視藝術中心。
鄭小龍當了主任後,愈發苦大仇深,一見面就抱怨:「一把手真不是人干的。你知道那孫子給我留多大爛攤子么?」
「不知道。」
「入不敷出啊,工資都只能發70%。還好我扭虧為盈,現在賬上有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