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律令:溶解(二合一)(1 / 2)

玩家超正義 不祈十弦 2422 字 2021-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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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南之前用輝煌劍撕破灰之壁的瞬間。

充填了【理解】要素的神聖領域便自行運轉,分析出了灰教授事先在自己身上加持的諸多增益法術;並以【嚴格】要素使其全部崩解……

在那之後,安南立刻開始假意蓄力。灰教授沒有光輝要素的適應性,他的感知無法透過那種質量的光輝,看到里面安南在做什么。

也就更不可能察覺到,安南左手實際上握住了【瓦托雷之禮祭】、悄無聲息的激活了它。

——與此同時,灰教授誤以為安南的要素之力可以直接削減灰之壁的能量,那么他就一定會原地全力防守。

這個時候,他是沒有時間繼續給自己重新加持狀態的……比如說先知學派最經典、也是最好用的法術,「預兆」系列法術。

安南自己也掌握了「死亡預兆:緊急傳送」的法術。

這種「預兆」系列的法術可以提前設置,在滿足某些特定條件的時候自行觸發,釋放某個法術或者使用某個物品——比如說傳送、治療、減傷、免疫等等。

通過多重疊加,甚至能形成一套編程邏輯。其中最通用的就是應急傳送和應急隱身——在被他人瞄准的時候隱身,以及攻擊即將命中的前一刻傳送離開。

而偶像學派又稱buff機學派,存在全巫師職業中最好用的加持法術。

其中有【神聖姿態】這種只需要一次施法,就能在短時間內給自己拉滿全抗性的法術;也有【彼遙遠之地】這種將距離無限拉遠,來實現推遲攻擊命中的法術;以及【鏡像姿態】這種將自己和鏡像對調位置,讓自己虛幻的鏡像吃掉技能效果、自己再轉換回來,以此實現一次免傷的能力;同時還有【泡影姿態】這種能夠將自身遭受的所有負面效果凈化掉的絕對驅散能力……

再結合先知學派的觸發術和預兆術,以及灰教授掌握的「灰之要素」、和他能夠從過去無限復活的能力……

灰教授在這個時代,近乎是無敵的。

攻擊能力姑且不提——單論保命能力,哪怕是真正的神,也不一定能殺得掉他。

至少腐夫肯定是殺不掉他的。

而且,腐夫可能還真打不過灰教授……

但是這種預警類法術和抗性法術雖然強大,但在要素之力的攻擊面前毫無意義。

要素之力作為更上位的能力,有著更高的優先度,能夠穿透法術形成的抗性——就如同灰之領域也能無視玩家們的咒縛和狀態直接將他們秒殺一樣。

既然如此,灰教授就會暫時放棄給自己貼buff、而是決定全力抗下安南的下一擊。

——可是,要素之力不是萬能的。

要素之力只是優先度高,在兩者發生沖突的情況下優先適用要素之力的描述。但要素之力在精細操作和便利性上,必然是不如法術全面的。

這就像是一個著名的段子:最弱的抗性是無法被戰斗破壞,而最強的突破抗性的手段正是戰斗破壞。

如果安南不事先突破一次灰之壁,解除掉灰教授身上的buff,那么【律令:溶解】這種法術,就會被灰教授身上纏繞的諸多法術直接規避或是無效掉。

但正是他事先埋下的伏筆——讓他這是一擊,就順利完成了【溶解】!

安南的耳邊,響起了薩爾瓦托雷的聲音:

「這個敕令法術本身不具有傷害、不對軀體也不對靈魂產生作用,所以可以繞過許多防護法術——比如說防護即死、靈魂壁障等等。」

也正因如此,它不被視為攻擊、因此就不會觸發灰之壁的防御反應。

「這是一個相當偏門而高端的黃金階法術,它的傷害來自於【人格】。這個法術一旦命中,就可以將你的三觀無視防御的暫時打入到對方的人格中。」

只要安南和對方的三觀差距足夠大——那么在安南的三觀侵入之下,對方的靈魂就會本能的判斷他本身的人格才是「異物」、而排斥掉與之沖突的部分。

也就是他原本的人格,

「等到這個法術效果結束之後,對方的人格就會變得千瘡百孔。那么這個人格本身,就會直接被你溶解。」

因此,就算灰教授的本體遠在過去,也會被安南的這一擊精神污染,「順著網線」打過去。

因為這個法術造成的傷害,並非是安南給予的、而是來自於灰教授自己的靈魂,因此灰之要素也不會將其儲存為「回憶」。

如果灰教授的灰之要素全部都在體內,他倒是可以在第一時間,將還沒來得及被感染的自己瞬間灰化、殺死。但他的灰之要素不僅全部都用於構築灰之壁了,而且他還為防下了這一擊而感到放松和慶幸、並開始思考接下來如何對安南發起攻勢。

他就毫無防備的吃滿了一整道【律令:溶解】。

灰教授的內心,突然產生了強烈的自我厭惡感。

並非只是精神污染……硬要說的話,更像是被「友情破顏拳」或者什么嘴遁命中,開始真正的反思自己所做的事了。

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是錯的。這不是傲慢或是自信,而是他無法接受、更不可能認同「自己是錯誤的」這種可能。

他如同一只刺蝟、抱住自己縮成一團,將鋒利的尖刺對准外界。雖然在姿態上看似充滿攻擊欲,但他的本質實際上卻是保守、懦弱而膽怯的。

因為他的人格原本就不完善。

安南之前評價他為「巨嬰」,其實某種意義上是對的。

倒不是因為他的自我看起來像是個巨嬰……而是因為,他的人格原本就不健全。就像是沒有接觸過社會的幼童一般,對世界的理解相當片面、幼稚而激進。

但如果說,幼童是因為經驗欠缺……那么灰教授就是先天不足。

他原本就是被切分出去的人格,是被拋棄不要的部分。他那不接受一切意見的自我保護,正是因為自身的人格並不完善。

他先天就無法理解什么是「愛」、什么是「責任」、什么是「道德」。他對種族的延續和繁衍沒有概念,因此對孩童與老人完全不在乎;他對社會與國家的存在不以為然,因此他也無法理解遵守法律和道德的重要性。

他就像是一個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教過,從來沒有吃過癟、吃過教訓的野孩子。他自以為天上地下,沒有任何人比自己更大。

充斥在他心中的只有憎恨,以及憎恨所延伸出的各種情感。

嫉妒,憤怒,復仇,遷怒……

與此同時,他卻偏偏不是愚蠢而無智的。因為他生而知之,從誕生的那一刻就擁有著智慧與力量、他也懂得常識與禮節——他的確有著任性妄為的資本。

作為古神的分身,也沒有什么人能阻止他。

而就在如今、就在此刻。

灰教授的人格卻突然變得【完整】了。

機緣巧合之下,安南的法術實現了完全的成功——灰教授所缺失的這部分人格,被安南補完了。

他那扭曲的、陰暗潮濕的,如同腐臭的洞穴一般的心靈深處,突然照進來了一縷光。

灰教授的瞳孔微微縮小。

「我都……做了什么?」

他輕聲呢喃著,伸手下意識的抵住自己的額頭。

他的攻擊驟然停頓。

停下的並非只是現在的他。

而是現在、過去、未來……每個時間節點上的,衣著打扮一模一樣的「灰教授」們。

他們的瞳孔隨即突然放大——一陣莫名的、不可言喻的恐懼襲上心頭。

如同渾渾噩噩的心靈驟然間變得光明,喧鬧的世界剎那之間變得寧靜。

他們並不因此而感到幸福和平靜,臉上自然也不可能露出寧靜的笑容。

——而是在開悟的瞬間,感到毛骨悚然、脊背發寒。

就像是剛剛得知、被自己撕碎的彩票居然中了大獎;已經上了高鐵才突然那發現自己坐反了車;或者被自己辱罵的求職人員竟然就是董事長;亦或是在作弊或犯罪時被當場抓獲……

他們共同點就在於,突然無比清晰的察覺到了「這究竟意味著什么」。而且他們在此之前,已經隱約有所預感,卻不願相信、不願承認。

來自另一重思維、另一種視角的世界觀,如雪崩般轟入自己的心靈、自己只能被迫接受並承認它的存在。

那寒意能從牙齒、指縫、眼底、頸後以及每一處關節滲出。讓人的手指與牙齒情不自禁的顫抖,全身關節發出受寒般的嘎吱酸響,眼前的景象仿佛都變得清晰——世界就如同醉酒後所映出的一般。

而灰教授所感受到的恐懼,更甚於其十倍、百倍。

那是將他至今為止的百余年人生、將他所追奉的一切貶低到一文不值……卻偏偏只能承認「它是對的」時的絕望。

為什么——

這個世界還能有這種解讀?

為什么認知與認知之間的差距,能夠如此之大?

自己之前所不在乎的那些東西,居然有這種意義?他所舍棄的、所忽視的、所踐踏的東西……居然如此寶貴?

世界的顏色仿佛都被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