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六十四章 京官(1 / 2)

將血 河邊草 1948 字 202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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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趙石用這一群人的水囊,將手上的鮮血洗凈,又脫掉了身上那件斑斑駁駁都是紅色印記的衣服,立即離開了這個漫布屍體的林子,當然了,臨走他並沒有忘記將這些人身上搜刮一空,都駝在馬背上面,一串兒三十四匹馬,組成一列長長的隊伍,離開了林子。

口供是詳細的,這些都是從嶺南清風山來的賊人,就像是商延祖所說的那樣,是綠林道上的家伙,也就是常說的占山為王的山大王,開始的時候,趙石還以為這些人有可能是李家派來的殺手,後來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這些人來這里確實是要找幾個人出來,不過和他趙石一點關系也沒有的,最主要的是要找到一個長相瘦肖的讀書人,至於詳細的情形,這三個活口也不太清楚,只是說有個大人物兒要那人的性命,開出了十萬兩的花紅,至於那個大人物是誰,追的又是什么人,這其中關節卻只有他們的寨主知道的,而他們的寨主,很不幸,脖子已經斷了一半兒,說不得話的了。

這些其實趙石都不在意,最重要的消息是這些山賊草寇不是一伙兒人馬,還有其他一些什么寨子的人馬,大概有那么三四百人,他們分散進入鳳翔府已經快三個多月了。據說最後得到的消息就是他們追蹤地人來到了鞏儀縣附近,所以他們才一個村子一個村子的尋找,至於縣城以及人數要多上很多的鎮子,他們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實力進去的。

清風山的這些人來的人少,負責的地方也就不多,很快就已經完成了的,這會兒就是要去牛頭山下的趙家村匯合,那里也是他們的最後一站,找不找得到人都會拿到一萬兩白花花地銀子。只是沒有想到,在這里卻遇到了趙石這個殺神。

一聽到這個消息。趙石毫不手軟將三個家伙變成了屍體,然後迅速向趙家村趕了回去。

……

與此同時鞏儀縣縣衙之內也迎來了幾個陌生面孔。縣太爺徐聞是正德十七年的進士,外放作了鞏儀縣令。

當時正值壯年地他是意氣風發,卯著勁兒要在官場上有一番作為的,但如今嘛,任誰在縣令地位子上一坐就是十年也再提不起什么精神頭兒來的。

不過這其中的關節徐聞也是心知肚明,當年初上任時雖然小心翼翼,但他這人別的毛病沒有。就是好酒。當年初上任時,正得知府大人宴請同僚。

酒到酣時。知府大人詩興大發,這位知府大人也確實才華難得,一首采桑子搏了個滿堂彩。這也沒什么,官場逢迎,以詩佐酒,在這樣的場合再是正常不過。

但錯就錯在徐聞喝的多了,嘴里咋摸著知府大人最後一句,「醉臉春融,斜陽江天一色紅。」這一句,這一句實是這一首詞的點睛之筆,但琢磨來琢磨去總覺得少了些什么,靈機一動之下,也沒顧忌太多,大聲將知府大人這一色紅改成了一抹紅,在座地都是文官,還有些府中知名地飽學之士,略一琢磨,便喝了個彩兒,雖只一字之差,但前後搭配上卻是變得天衣無縫,江天斜陽,醉臉,可不應該是一抹紅怎的,經此一改,才真正做到人景交融,境界上便也上了一層,徐聞到是搏了個彩頭,卻也當場落了知府大人地臉子,當時那位知府大人沒說什么,還誇他果然不愧是進士出身,才學是盡有的,但過後卻是徐聞在縣令這個位子上好像是生了根,雷打不動的了,如是便造就了他這么個十年縣令出來。

自那次事情過後,回過味兒來地徐聞再也沒喝過酒的,但如今坐在縣衙正堂之上的徐聞卻是愁眉苦臉,一小口一小口的將杯中的酒水灌進嘴里,卻好像淡的沒有一點滋味兒,苦笑著看著同樣抓耳撓腮,坐立不安的主簿,縣丞,縣尉等幾個人道:「都說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以前我還不信,如今卻是信了的,這可不是愁上加愁嗎?」

縣尉王世澤最是年輕,這時見徐聞坐在那里只是飲酒,說出的話也和當前的事情半點兒不搭界兒,心里更是著急,他年初征兵時險些捅了個大漏子,不過幸好那個姓趙的少年郎還好應付,最終虛報了個年齡,將事情遮掩了下來,要不然那少年告到他姨兄張世文那里,張世文的官階可並不比他低了,還不定能鬧出怎樣的麻煩來呢,這事過了之後,王世澤是鬧出一腦門子的冷汗,也打定主意,今後要審慎行事,再不能出這樣的疏漏,之後做起事來卻是穩重了不少。

誰成想才三四個多月的光景,就又有這般倒霉的事情落在了頭上,鞏儀縣好像一夜之間便是盜賊蜂起,各處都有賊報傳來,這等抓賊捕盜之事正是在他縣尉大人職權之內,若是小股的平常盜匪他還真不放在眼里,說不准還會暗自高興,又有功勞送上呢。

但現在嘛,已有四五十余村落受襲,死的人也超過了百余,他帶著兵丁轉悠了一個月,卻愣是沒看見盜匪的半個影子,同時卻不時傳來村落遭遇盜匪的消息,對於這些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盜匪,他是恨的牙根兒癢癢的,但找不到對方的蹤跡,他再是發狠也是無用的。

想到自己的前程便要這樣一朝斷送,還算得上年輕的王世澤這心里能不著急嗎?

「我的縣令大人,您能不能拿出個章程來,我們這樣干坐著。難道等那些天殺的匪人送上門兒來嗎?」

聽了他這話,徐聞唯有苦笑以對,「章程?我能有什么章程了?這些賊人是從哪里來?是些什么人?這是要干什么?一無所知之下,王大人,你讓我拿出什么章程來?」圈@子@網

旁邊坐著地新上任的縣丞大人以及那一直以來,奉守的都是儒家的中庸之道的主簿大人此時也是滿肚子的苦水,看現在的情形,這掛落是吃定了的,但盜匪橫行,卻還真不關他們兩個什么事情的。所以此時是閉緊了嘴巴,陰沉著臉。就是一言不發。

王世澤還待說上些什么,但這時一個衙役急急走了進來。躬身道:「大人,縣衙外有人自稱刑部官員要求見諸位大人,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