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北國兵戈知幾許 第十一章明晰(1 / 2)

將血 河邊草 1766 字 202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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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感並未怎么細說,但兩個人都是心有九竅的人物,自也不用事事說的那般露骨,說完之後,楊感眼光灼灼的看著南十八,但南十八還是從其神態間看出了幾許疲憊之色,顯見這位權位顯赫的當朝首輔這些時日來也是倍受煎熬的了。

「太子殿下這次請命督軍西北,閣內竟然有兩人支持此舉,皇上也未說什么,就下了旨意,也不知皇上的是個什么心思。。。。。。。。。三司衙門亂成了一鍋粥,太子和幾個王爺都緊盯著那里,鹽鐵乃是國之大事,卻遲遲不能派出主官。。。。。。。。。。。今年潼關的糧餉到是發出去了,但太子硬是以潼關險要,無需再派援軍為由,把五皇子求援的急信給壓了下來,我是昨天才知道有這么件事情。。。。。。。。進宮見皇上吧,皇上患病需要休息,連見都不見。。。。。。。。再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先生旁觀者清,可有以教我?」

南十八出神了半天,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桌面,眼中幽光閃動,楊感也不催促,南十八半晌之後才緩緩道:「東翁啊,你是太忙了,竟然這么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

「哦?」楊感精神一震,他這些時日一天忙的腳打後腦勺一般,再加上太子的人,五皇子的人,還有其他幾位心思難測的朝臣都來找過他,言語間雲山霧罩,他久在官場,哪里不明白這些人的心思,不過想試探他的意思罷了,弄得他心下更加煩亂,也知道身為首輔,又是楊家的掌事之人,這個旋渦就是不想跳也得跳的了,但事情趕在一起,也就無暇多想多看,南十八這么一說,他心里卻是一陣的輕松,將詢問的目光緊緊的罩在了南十八的身上。

南十八悠悠道:「看來,皇上是要廢太子了。。。。。。。。」

「啊。。。。。。。」以楊感的城府,聽到這句話也是臉色一白。

不待楊感詢問,南十八已經站起身來在室內走了兩圈,這才接著說道:「當今萬歲是什么人?那是一等一的明君,已經在位二十余年,東翁啊,您真是身陷其中而被外務所迷,您也不想想,皇上初登帝位時立下太子為的是什么?還不是為了安撫折種兩家嗎?這些年種家就不說了,好不容易出了個兵部尚書,但卻是個窩囊人,種從端克扣潼關守軍糧餉的事情時間已經不短了吧?皇上在位那么多年,這么點子事情能瞞得過皇上?還用五皇子密折專奏,才驟然發作?種從端去尚書位,種家還有什么人堪大任的?前些日子我還在想,皇上是不是太過放縱了太子了?現在聽您這么一說,事情就明白的多了,皇上只不過是借五皇子之手行事罷了。

折家已經分為了兩支,雖還手握兵權,但折木清為人耿介,最是忠心耿耿的一個人,折木河雖是太子一系,但此人優柔寡斷,不堪大用,折家的聲勢已經大不如前了。」

說到這里,南十八心中越發的清晰,眼中光芒更盛,「太子督軍?嘿嘿,東翁,您想想,不說太子此次想干什么?說句犯忌的話,從太子之前作出的事情看,可有半點為人君的氣象?皇上當年是怎么登上帝位的?皇上身體欠佳,太子在這個時候不在京師坐鎮,卻要督什么軍?太子如此不安於位,皇上那么一個精明人,卻想也不想就答應了,他就不怕當年之事從演?」

南十八越說越急,臉上也浮起了興奮的紅暈,看上去神采飛揚,誰能想到,這樣一個魁梧漢子,心思卻是這般的細密,「東翁您想,這么多年,您身為太子少師,有規諫太子之責,但這么多年過去了,您可教過太子什么?皇上又說您什么了嗎?沒有,為什么?太子有折種兩家的支持,又出於皇後,這本是太子的優勢,但這也是皇上最忌憚的地方,您想想,若是皇上百年之後,太子登基,以太子的才能,能否壓制得住這兩家?嘿嘿,外戚再加上手握軍權,難道後周的趙氏故事要在西秦重演嗎?就算不說這些,太子這些年作了多少錯事?皇上可訓誡過他?每次都是輕飄飄的一下帶過,到是下面的人處罰的越加嚴厲,就算是平常人家,這樣還象是一個父親對待兒子的態度嗎?」

說到這里他眼睛緊緊盯著楊感道:「皇上在等。。。。。。。」

「等什么?」楊感下意識問道。

「等太子犯錯,太子是個急性人,城府不夠深沉也就罷了,做事又剛愎自用,不顧後果,說句不好聽的話,太子有作大事的膽量,卻沒有作大事的氣魄和擔當,太子此去若是事敗,則太子位必失,若是事成,以太子的性子,必定和邊將爭功,結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十八,你讓我好好想想。。。。。。。」楊感手扶額頭作思索狀,但心里卻已經是豁然開朗,他身陷朝局,被雜事所累,也只是糊塗一時罷了,其實只要旁人一點,心中自然清晰了起來。

南十八卻在旁邊沉聲道:「東翁,您還想什么?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就是看皇上屬意哪個皇子罷了,為免受太子牽累,這次太子督軍您一定要堅決反對的了,之後就看太子的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