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北國兵戈知幾許 第三十四章太子(2 / 2)

將血 河邊草 1721 字 2020-11-21

「末將振威軍歸德郎將趙存給殿下見禮了。。。。。。。」

「末將折威軍寧遠將軍李孝。。。。。。。。。。」

「末將河中鎮撫大將軍韓季常麾下添居游擊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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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將軍最低的也是從六品上的軍階,但最高的也不高,也就是從四品上宣威將軍,聽了這些將軍的介紹,李玄持表面上溫勉有加,但心里卻微微不悅,怎么說也是他親自監軍軍前,這些各地的持節鎮守將軍們竟然只派了這些人聽命,就算自己不能來,派個副手過來就不能嗎?

不管他怎么想,轉眼間介紹到了最後,一個魁梧的大漢在左右親兵的扶持之下,臉色有些青白的向他拱了拱手,有氣無力的說道:「末將河中段其豹,見過監軍大人。」

李玄持又是一陣憋氣,這個大漢看上去威武雄壯,卻是個病夫來的,剛要開口說上兩句,旁邊的折木河卻皮笑肉不笑的開了口,「這位是河中韓大人麾下的愛將,更是東床快婿,韓季常就是這般教你的?見了太子殿下,連個軍階也不報,難道軍棍還吃的不夠?」

平涼指揮使陳祖是在場武官中品階最高之人,這時一看不是事兒,以他的沉穩寬厚,也是在心里暗罵了一句草包,折家怎么出了這么一位人物兒,沒有領軍才能不說,氣度也偏激狹小,人品如此不堪,怎么能壓得下這些如狼似虎的將軍們?正要上前緩和一下,將領之中來自河中的先是不干了,立即便有人冷冷說道:「總管大人,我家韓將軍比大人還要高上一級的,更是世襲勇毅伯,名諱也是大人能喊得的?

我等來這里本是受大人轄制,原不應該對上官如此說話,但今日太子殿下也在這里,且身負監軍之責,末將游擊將軍趙朗願受軍法,斗膽參大將軍折木河跋扈之罪,治軍不力之罪,偏袒下屬,挾私報復之罪。。。。。。。」這趙朗本是棄文從武的舉人,說起話來慢條斯理,卻很是聰明,根本不提折木河為何在平涼一呆就是大本月,根本無心救援慶陽之事,以免太子將這纜過去不好說話,說的周圍眾人都是大點其頭,更無一人站出來為折木河說話。

「末將昭武校尉張天霸願為人證,自大將軍治軍平涼以來,軍心日亂,每日都有軍卒在平涼城中斗毆生事,尤其是京師來的屯衛諸軍,強搶民財,毆傷百姓,聲明最差,與其他禁軍士卒也多有不睦,大將軍非但不理,我等前去分辨,還要吃大將軍的軍棍,末將代河中諸將向太子殿下陳情,望殿下明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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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木河也算倒霉,國朝二百余年,大將軍做到他這份上的是一個也沒有,領軍大將被屬下質疑,最終吃了掛落的到也不是沒有,但鬧到當面拉下臉來,群起詰難的,他是蠍子拉屎,獨一份,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西秦地處四戰之地,立國開始便無一時停止過干戈的,由此,西秦軍中便最重軍功,麾下將士更是桀驁不馴的居多,你沒真本事還就降不住他們,折木河雖說頂著個大將軍的職銜,但實際上從沒領過軍的,到是在朝廷政爭上還有些能力罷了,如今他將官場上那一套拿出來治軍,瞻前顧後,上不能對不及時救援慶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下不能公正嚴明,對於冒犯自己之人竟然不能當面處置,還要等過後才找個別的由頭兒進行報復,這在一群帶老了兵的人眼里就兩個字兒,無能,如今在太子面前的言行若是在官場之上,品行雖被人看低,但總不會當面與他為難,但放在軍中,就像是兩個將軍不對付,大家除了明爭暗斗一番之外,最重要的還是要看軍功的,遇到上官面前,若是誰暗中給對方使拌子,那必定會遭到同僚的排擠和白眼兒,在軍中的日子也就算到頭兒了的,更何況折木河做的這般明顯了,這才鬧出這么一出兒讓人目瞪口呆的事兒來。

本是從容淡定的太子李玄持現在也被卡在了那里,不上不下的了,這位太子殿下作了十余年的太子,城府不可謂不深,一瞬間的慌亂過後,立即鎮定了下來,他在到平涼之前就已經想的清楚,將士干等了大半個月,有些怨氣是難免的,甚至於有些將領還會以怠慢軍務,貽誤戰機彈駁他也在預料之中,但在知道慶陽兵變的消息之後,他卻不得不如此,慶陽兵變啊,這是天大的事情,和他李玄持又有天大的干系的。。。。。。。早以准備好的嶺南稻米讓一場大雪生生截在了路上,這場天殺的大雪,耽擱了多大的事情。

也怪這兩年越來越是大膽,以往還能留下半數,不敢做的太過,但事情順利,嶺南稻米又豐,戶部一直在他掌管之下,只要一紙條陳,也就遮掩了過去,如今更是將整個慶陽的糧倉都差不多搬了個精光,人力有時而窮,碰上這等的天災,任你有天大的權勢也無力回天,只有在之後將風險降到最低罷了,慶陽兵變就是這樣一個機會,他不會放過,他的心腹幕僚們想了兩天兩夜,終於想出了辦法,既然慶陽已亂,那就讓慶陽亂,越亂越好,哪怕被西夏人奪了去,東北有延邊鎮在,又有十余萬援軍枕戈待發,就算西夏人真的陷了慶陽,也能在頃刻之間奪回來的,沒有糧草的西夏人還守不守得住慶陽,願不願意留在此處跟匯集而來的秦軍決戰?

此行不但要結好西軍諸將,最大的關系還在怎樣將慶陽之事的首首尾尾處理的干干凈凈,而能幫上他大忙的不僅僅是平涼這數萬援軍,更重要的則是慶陽的亂兵以及城下的西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