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失意自有心胸 第八十六章 風雲(四)(2 / 2)

將血 河邊草 2003 字 2020-11-21

李嚴蓄見李玄持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卻自顧自說道:「錢尚書年紀已經老邁,真怕他累出點毛病來,那兵部可就。。。。。

李玄持看著這個整日價笑眯眯的家伙,心中一陣冷笑,錢逸能當上

書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錢不過是個擺設罷了。什么事情現在都是樞密院說了算的,這個李嚴蓄到是會鑽營,已經盯緊了兵部尚書的位子。

心中這般想著,臉上卻笑得越加的溫和了起來,「錢尚書確實年歲已大,不過他是聖上欽點的兵部主事,取的就是他經驗老到。做事穩妥,我這個作兒子的雖也覺得錢尚書忠心可嘉,但也確實擔心錢老尚書地身體。。。該勇於任事,多多幫襯錢尚書一下嘛。

前一陣子,我還跟楊相說呢。李侍郎資歷深厚,才干非凡,楊相當時就說了的,說李侍郎才干是有的,但還缺些歷練,只要李大人對朝廷忠心,辦事再勤謹些個,早晚就是要大用的人。。。。。。」

李玄持拿眼看著眼前這個被自己幾句話說的臉上能笑出個花兒來。心癢難搔模樣的李侍郎,心里不自覺的有些膩歪,跳梁小丑,這個念頭在他心里一閃而過。

心里這么想著,臉上卻不露分毫,漸漸收攏了自己地笑容,將話鋒一轉。肅然道:「聽說李元亮回京了?」

「啊?」李嚴蓄臉上一陣錯愕。顯是還沒有從李玄持那幾句話里回過神兒來。以他的城府和這多年官場歷練出來的沉穩心性本不會這般失態,但他在這個侍郎位子上已經呆了整整十年了。年歲漸老之際,總想著再更進一步,也好能壓過自己的大哥一頭,如今搭上了太子這條船,本來他大哥李敢當已經嚴令族內不得摻和進這一不小心就有滅頂之災的奪位之爭的,但李玄持和他一番交談,暗示若能登基為帝,這兵部尚書的位子遲早是他地,耐不住寂寞的他跟自己大哥大吵了一架,還是入了太子陣營當中。

李玄持這幾句話正搔到他的癢處,欣喜之余,不免有些失態,回過神兒來之後,卻是自失的一笑,心里卻也有些愕然,他兒子李武回京不過一天的功夫,怎么太子就開始問起了他?知子莫若父,他這個兒子的底細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他看不認為太子是因為看重兒子的才干才問起地,想到這里,心中不由有些惴惴,不是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又干出什么混賬事兒來了吧?

恢復了那副笑模樣,欠了欠身子,「勞殿下垂問,犬子前兒個才剛回到京師,本來是要跟下官一起來拜會殿下的,但犬子生性有些魯莽,下官怕他一個不小心沖撞了殿下,所以就沒帶他來的,不知殿下為何問起他來?若是他。。。

李玄持看他誠惶誠恐,小心翼翼的樣子有些好笑,擺了擺手,臉上又露出笑容道:「李大人別多心,我只是聽到。。。。。到了一些消息,想問問他是怎么回事罷了。。。。

說到這里話頭一頓,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桌案,這件事他自然不會將底細露出來的,琢磨了一下其中地分寸,這才接著說道:「前幾天聽刑部地幾個人說起鳳翔西路鞏義縣出了匪患,初時我到也沒怎么在意,但後來一聽,將匪患剿除地軍兵都是出自慶陽顯鋒軍。。。。。說這些,我也只是想問問他,顯鋒軍怎么到了鞏義縣罷了,這事問李大人到也一樣,李大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嗎?」

李嚴蓄臉上神情一窒,這事兒他自然是知道的,顯鋒軍在慶陽一戰中就打地成了殘部,後經李金華編練新軍,恢復建制規模,很是費了些力氣的,尤其是她在外招募兵士的時候,他那個兒子差點將顯鋒軍剩下的兵將弄得散了伙,還和回到慶陽的李金華大吵了一次,李金華為此還上了折子彈駁李武貪污軍餉的,最後讓他給壓了下來,難道這些事情傳到太子耳朵里了?不過隨即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若是太子想管這事,早就管了的,還用等到現在?

想到這里,試探的說道:「這事下官到是知道一些的,慶陽之事後,顯鋒軍有些士卒受的傷頗重,已經不堪征戰,便結伴回鄉了,一些家里沒什么牽掛的就到了鞏義縣,聽說到了那里就又入了禁軍,收容他們好像是個經歷了慶陽之戰的護糧軍隊正,叫什么下官忘了,不過雖然這樣做有些於規矩不和,但這些顯鋒軍的士卒無家可歸,又多歷戰陣,像他們這樣的人,回到鄉里總會無故生事,很是不安分的,如今有人收留他們,又能讓他們繼續為國效力,豈不是正好,所以下官雖然知道此事,到也沒怎么在意的,殿下現在提起。。。。。」

李玄持聽了他這番解釋,心里著實想一個窩心腳踢過去,正好?殺了他這些年苦心經營才聚攏在手里的人手那么多人,表面上他毫不在意的樣子,但這心里早已經開始滴血了,李武那個窩囊廢竟然將這些凶悍的鎮軍士卒就這么放走了,真真是個廢物,他是什么人,李嚴蓄雖然極力掩飾,他一聽便聽出了其中的味道,准是那個李家的公子哥又干了什么齷齪事情,才惹的這些士卒兵也不當了,一起回了鄉。

心里雖然這么想著,但話卻不能這么說,只是裝作漫不經意的說道:「那個隊正是個叫趙石的,如今已經是個旅帥了,在鞏義縣那個地方很有些勢力的。。。

看李嚴蓄依然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心中也明白了,一准兒是那個公子哥沒把慶陽奪功的詳情告訴自己的父親,他心里這個氣啊,於是肅然向李嚴蓄道:「回去問問李武李將軍,他肯定不會忘了這個人的。。。。

李嚴蓄出了太子府,有些茫然的上了自己的官轎,猶自不知道太子殿下是發的哪門子脾氣,不過是個禁軍旅帥罷了,至於這么鄭重其事嗎?看來回去還得問問小五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