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征途萬里會豪雄 第二百五十八章 潼關(1 / 2)

將血 河邊草 2344 字 202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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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想去潼關。」

這些事當初也沒想能瞞過旁人,他在南十八那里只是明白了一個道理,在朝廷上,萬事都得講個由頭,若想拋下這羽林軍指揮使的職位而出京,便得給自己找些罪名,這罪名還不能重了,還不能引起皇上的厭惡之心,南十八那里也說的明白,此事斷然不會瞞過皇上的耳目,要把握好其中的火候,這主要還得看他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不然此舉一出,不說皇上心中怎么想,便是允准出京,皇上那里也得擔上些風言***的,若不是親近之人,皇上能願意才怪?

而且南十八也為他分析透了,時間上斷不能過了七月,三十萬大軍,人吃馬嚼的,便是以金虜疆域之廣闊,過了七月,軍中也有缺糧之危的,又是初春來攻,加上耽誤了農時,若是戰事稍有不利,大軍就有潰散之危,聽說金主年老昏聵,殘暴成性,當不是虛言,不然應是秋高馬肥之時集結大軍才對,顯見是憑意氣而行,未站便已輸了三分。

還有就是潼關有五王坐鎮,若是等到戰事結束,以他陛下親信的身份到潼關,不定就是閑置下來,所以這時機便顯得很是重要了,戰事激烈之時到潼關,雖有凶險,但立功的機會便也多出很多。。。。。。

其實這其中的變數誰也摸不到底,南十八最後也只是感嘆了一句,前途難測,謀算終有盡時,還需大人自己奮力而起。不然費盡心機到了潼關也只是枉自送了性命而已。

這些天他已然將所有事情想的明明白白。與其在京中坐等旁人群起而攻,不若到潼關憑一刀一槍立下功績威望,只是手下羽林軍臨戰有些堪憂,到是得想些法子再訓練一下,不過棋子既然已經落於盤上,便也沒什么好後悔的,所以此時也不猶豫,直接便說出了心中所想。

李玄謹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他能想到趙石覺察出了處境之險,會有意地謹慎一些。他到也沒什么忌憚這個心腹地意思,自從兩人君臣際遇於草莽,接著將此人延入府中,出任羽林軍指揮使,平定皇宮之亂,此人一直忠心耿耿,並無半點異心的。

但正德皇帝臨終之語還是讓他有意無意間想要先壓一壓趙石的勢頭兒。再有一個,如今趙石年紀才十五歲,正是少年之時,便已經身居四品,離進入中樞只有一步之遙了,先前的封賞便為難在這里,若日後再立下大功,怎么個升遷法兒?甘羅那樣幼年拜相的事情他可不想發生在景興一朝的。

但他就是萬萬沒想到趙石要去潼關,潼關現在什么形勢?數萬守軍面對三十萬大軍的狂攻,是足堪載入史冊的一戰。也是如今大秦與金虜最為關鍵的一戰,此戰過後,不管勝敗,兩國國力都是此消彼長,此後北國情形將大不一樣,他可以想象,大戰開始之後,潼關必然便成血肉屠場,屍積如山,血流成河。對於大秦軍卒來說,這里便是絕地死地,金虜還可退後,但大秦將士卻不能後退半步的,在援軍沒有如數到達之時。潼關守軍面臨氣勢正盛地三十萬金虜。必將是艱難萬分,這個時候去潼關。。。。。

想到這里。李玄謹心里被狠狠打動了一下,來回在書案後面轉了兩圈,「你真的要去潼關?」

「是,臣是個武人,不懂什么大義微言,但臣當初也聽皇上說過,要臣作霍去病的,不臨戰陣,只在京中呆著,臣作不得霍去病,臣願往潼關陣前報效,雖死無憾。」這小小的恭維被他說來到好像是實話實說,語氣有些僵硬。

「放著這京中的福不享,卻要去陣前立功?好,好。。。。。。。」李玄謹連說了幾個好字,一來趙石這番話確實對了他的心思,他是立志要作漢武帝的人,一門心思地要開闖萬世不拔之基業,朝中幾個重臣都是老成持重之人,必然與他有些抵觸,時常惹他不喜,朝中武官雖多,但卻沒有像趙石這般向他來請戰的,到是西北的鎮軍禁軍有不少將領上了折子,要去潼關抗敵,相比之下,京中的將領確實不如多矣,趙石這般做派著實讓他欣慰異常。

「好,那朕就成全了你這番忠心,不過有一點,你是朕身邊的人,出去了可不能給朕丟了臉面。。。。。。。兩軍陣前,刀劍無眼,你自己也要保重,功成回京之日,朕親自為你接風。。。。。

羽林軍左衛指揮使的職銜朕給你留著,朕再封你個鷹揚將軍,節制京兆援軍,不過你只能在羽林軍中挑選士卒,人數嘛,就定在一千五百人,估計殿前司還能湊出一千五百禁軍,總共三千人,少了一些,但京師重地,卻不能一下將人抽空了。

軍械糧草朕叫戶部兵部往足了撥付。。。。。。。。你自己有什么請求沒有,朕在這里就准了你。」

趙石到沒想到是這般的順利,方自開口,就得了這樣的回應,好像這位陛下比他還要心急似的,稍微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臣要兩千人便足夠了,卻還要訓練些時日,還有杜山虎,張鋒聚等人臣想帶在身邊,但羽林軍剛經變亂。。。。沒等他把話說完,李玄謹已是一揮手,「這個不用你來操心,朝局已定,朕讓樞密院再選人統領羽林軍便是,這官兒還怕沒人去作?」

之後談論的便是些細節上地事情了,兩人都沒提五王李玄道如何如何,但兩人也都心里明白,作為京師羽林軍指揮使,到了潼關受些委屈是一定的了,趙石更是隱約明白。恐怕潼關那里這位陛下已經有了布置。不然五王這次節制諸軍,一場大戰下來,還不成了五王私軍?

出殿之時,外面的一群小官兒都是低眉順眼的斂訣為禮,有地臉上還露出討好地笑容,看著趙石迅即遠去的身影,幾個人已是議論紛紛。

「這位就是擎天保駕的趙指揮使大人吧?聽說才十五歲?」這些六部的小官官職雖是不大,但消息卻最是靈通,鼎鼎大名的羽林軍左衛指揮使,景帝面前第一紅人他們怎么會認錯了。

「可不是。沒看人家帶著刀呢嗎?有誰能宮中帶刀行走?只有他和折大將軍兩個人,不過看上去可不像只有十五歲,看那身板兒,十五歲地人怎么成?」

「嘿,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相,這位大人確實只有十五歲,我有個小表叔就在左衛為官。半年多回家了,前些時才回家瞧了瞧,說起這位大人來,就差把大拇指伸到天上去了,回家就將一手功夫傳給了我那表弟,說是那位大人教的,殺人和玩兒似的,要當家傳的功夫傳下去呢。」

「嘖嘖,不說別的,看人家進來出去。隨到隨見,就算是我們兵部地尚書大人也沒這般隨便法兒,外面地傳聞看來到是真的居多。。。。。。

出了乾元殿,趙石深深呼出一口氣,他現在卻是覺得人生中總是充滿了選擇,就像是前世時十三歲地他持刀殺人一樣,若是當年他忍了下來,不知之後的人生又是怎樣一番模樣,但人之一生,選了路就要走下去。沒有從頭來過的可能,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就像現在,退後一步,說自己不想去潼關了。那可就有些像是開玩笑了。不過不管怎樣,他從來不是拖泥帶水。瞻前顧後之人,之後作的,便是怎樣才能使事情變得對自己最是有利,從這件事上也能看出,這位陛下對自己到沒有什么疑忌之心,恐怕真地是在弄什么平衡之類的帝王權術了。

回頭看了一眼巍峨的乾元殿,再打量了周圍樓台殿閣密布的皇宮,也不知這次出去,幾時才能再回到這座千古名都,不過再回來的時候,當和現在大不一樣了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