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征途萬里會豪雄 第三百四十章遇敵(五)(1 / 2)

將血 河邊草 1914 字 202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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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離轉身離去,天色雖然已經暗了下來,但趙石還是能清楚的看到胡離臉上仿佛這天氣般陰沉難看的臉色,不過他並不擔心,當年參與渭水上刺殺曾度的一小撮人手,如今都可以說是他的心腹,之後他雖是有些後悔,覺得人心難測,參與的人太多,日後一旦有人迷了心竅,被人利用抓住把柄,就是天大的麻煩。

不過仔細想來,如今當政的是與曾家有著天大怨氣的景帝李玄謹,有心人便是想利用此事,也得小心被殃及了池魚,曾度失蹤的事情如今也漸漸平息了下來,他便也不再去想未來到底會如何如何,只是將這些人的家眷子女都弄到了長安城南的庄子上,養了起來,看上去是為這些舊部著想,但實際上,存著的心思也是不能為外人道的。

胡離,蔫狼,赤魔,再加上一個留在長安的王覽,這幾個人性格各異,各有專長,都是不可多得的帶兵人才,又都因他入京為官,聚在他的身邊,雖說不好以後會如何,但如今到是可堪信任的。

腳步聲響,自遠而近,細雨朦朧間,溫柔若水的眼波也像這雨絲般纏了過來,趙石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又來了。

「將軍還未休息?」聲音細細的,和平日大不相同。

「哦,我正想找你,進賬來吧。」趙石微微擺手,守在帳外的幾個親兵都瞪圓了眼珠子在那里瞧著,李金花又是這般模樣。。。。。。。女人的心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明日便是生死攸關的大戰,還有這個閑工夫想別的,真真是不可理喻。

「明早全軍拋卻輜重,輕裝開拔。你率杜山虎,張鋒聚。張嗣忠等在前,我領兵斷後,一定要護好了那個叫梁世義的。他熟識呂梁山地形,咱們進山就得靠他了,不然沒有糧草。早晚得拖垮了咱們。

再有,糧草雖然不能多帶,但軍械能帶多少帶多少,進山之後大有用處的,你在前面領軍,務必要在最短是時間之內沖開金兵阻攔。不得糾纏,徑直向前,不然金兵一旦合圍上來。咱們誰都走不了,你手下那個張嗣忠可得管好了,這個家伙聽說殺性一上來,最喜跟敵人纏斗,你要小心掌握。^^

瞧著趙石板著一張臉,分派下這許多事情,李金花的眼神不禁變得痴痴地,多年之前,初遇趙石時的情景又不禁浮現在了眼前。慶陽府百里處地大帳之中。兩個人也是一個說一個聽,雖沒有半點風花雪月的意思在里面。商量的又是殺伐兵戈之事,但如今每每想起,卻自有一種纏綿味道在里面。

直到趙石加重了語氣問了一句,你可聽明白了?李金花才身子一震,緩過了神來,先是張嘴啊了一聲,接著便是滿臉通紅,不住點頭。

看著她這樣魂不守舍地樣子,趙石又不自禁的摸起了下巴,頭也變得有些疼,心中更是有些惱火兒,還有些不放心,李金花雖是女子,當年慶陽府一戰,其驍勇卻是趙石親眼看到過的,讓她帶領前軍,到也沒什么好擔心地,不過就這個樣子和心態,上了瞬息萬變的戰場。。

李金花到也不是沒聽清他說的什么,這時見他眉頭微皺,心中一緊,日前得了一句似是而非的承諾,她這里也算是有了盼頭,眼前的人兒年紀雖小,但行事卻透著一股子無情勁兒,和平常說書的嘴里那些油腔滑調地書生公子可大不一樣,不過她也不稀罕那些手無縛雞之力,整日里搖頭晃腦的家伙,都說情人眼里出西施,這說的雖是男人,但用在女人身上也未嘗不可,在李金花眼中,眼前這個心思縝密,殺伐決斷不讓於人地少年,才真正契合她心目中頂天立地的男兒形象,跟著他,不要說是進呂梁山了,便是天涯海角,又有什么關系?

「你放心好了,沖不開金兵軍陣,你唯我是問。」

說完這句話,才有些扭捏的將手中拿著的東西捧出來,「這是長安匠作監大匠精心制出的貼身軟甲,尺寸大了些,我穿著不合適,正好給你。。。。。。。明日。。。。。你要小心。。。

說完了,順手將那黑黝黝的軟甲往帳中桌上一放,雪白的頸子已是染上了粉紅色,低著頭,也不看趙石,轉身飛也似的走了。

趙石瞅著晃動的帳簾,楞了一下,接著便大煞風景地在心里罵了一句他娘地,心里琢磨著明日是不是讓杜山虎帶隊,杜山虎出自顯鋒軍,讓他帶兵到也合適,不過轉念一想,今日商量的時候,顯鋒軍地那幾個校尉都是一副唯李金花馬首是瞻的樣子,可見這些年不見,李金花這個女子在軍中卻是著著實實建立起了自己的威望,一點也不含糊的,想到這些,便即消了讓杜山虎代之的心思回頭看向桌面的軟甲,順手拿起來捻動了一下,這軟甲看上去雖是不起眼,但甲面柔軟堅韌,也不知是什么材質制成,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拔出腰間的橫刀,一刀砍了下去,也未敢太過用力,一聲悶響過後,再定睛看去,那黑黝黝的軟甲卻是絲毫無損,拿起軟甲,桌面上也未留下一點痕跡,顯然大多力道都被軟甲分散了去,趙石咋了咋嘴,這道確實是件保命的好東西,有了這個東西,戰場上無疑就好像多出一條命來,這個禮卻是有些重了。

他雖然生性冷淡,想東西也大多與常人差著,但他並不笨,相反,還很是聰明,李金花想的什么自然一眼便能看出來,兩人從慶陽府開始糾纏至今,不過正應了那么一句話,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便是沒有發生之前的事情,依照趙石的性子。若沒有什么意外,也不會對一個女人輕易動情,女人在他前世的記憶里。只有和危險,麻煩諸如此類的名詞聯系在一起,經歷了那么多年嚴格殘酷的軍旅生涯。他已經很難想象如果結婚生子是個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