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征途萬里會豪雄 第一百五十九章變生(1 / 2)

將血 河邊草 2354 字 202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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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虎戰戰兢兢的看著臉色好像能陰出水來般的大寨主,臉上好像腫的和包子一樣,一雙本來滿是精悍之色的眼睛也被擠的成了一條縫,身上衣衫破碎,還帶著些血跡,配著這副形象,看上去好像一個剛被人蹂躪過了娘們兒般可憐。

他沒敢說實話,這些年大虎寨實力漸大,以少有同道敢到大虎寨的地界生事,官軍更是多少年沒見影子了,再加上李銅頭年紀漸長,當初動不動就拔刀斬人的火爆脾氣好像也收斂了很多,很少再拿寨規來處置人了,但這回的事情可是有些犯他的忌諱,若不是身為大寨主義子的那位說有事他頂著,還有幾個年輕不曉事的跟著起哄,他們這些老弟兄說什么也不能跟著往坑里跳的。

事情說來也是簡單,關帝山南邊雖數天王嶺勢力最大,但也不是一家獨大的局面,天王嶺北邊不遠的仙人嶺上,就有一伙兒盜匪,在呂梁山里已經盤踞了數十年,那位人稱花狐的林老狐狸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更是呂梁山綠林道上的老前輩,在呂梁山中很有些威望的。

這人說起來既然人稱花狐,早年很有些好女色的名聲,但人現在已經七老八十了,女色是有心無力了,但心機卻是一等一的厲害,作的買**天王嶺要大的多,聽說和金狗官府還有些勾結,自從天王嶺接上了韃靼這條線兒以後,這位林大當家的也來摻和了一腳。

這年頭,金朝雖然對馬匹管制極嚴,但任你律法再嚴,也奈何不住下面吏滑如油不是?李銅頭雖然對這位林大當家實在看不順眼,但對方有門路,要的又不多,只占每年凈利的兩成。還派出人手參與,如此一來,到是省了天王嶺這邊很多事情。只不過大家各有銷路,又互不統屬,到也相安無事的了。

這次派人過去,不過是為了今年販馬作些准備,到也沒有什么大事,不過壞就壞在派出去的人不對,領頭的是李銅頭新收的義子李志。近幾年來,李銅頭年歲漸老,,對於寨子里地年輕人的關照也多了起來,這誰都能看的明白,寨主開始為自己找接位子地人了,而這個李志在寨子里的年輕人當中漸漸脫穎而出,此人父母雙亡,十九歲入山為盜,身手極是硬扎。又讀過些書本兒,先在寨子中呆了兩年,之後跟隨程恕等人到草原上歷練了幾年。極為得力,去年為李銅頭收為義子,現在已經管起了寨子中的賬目。

這次到了仙人嶺見到那位林老爺子,本來只是招呼一聲,再將去年的賬目消了,不算什么大事。但仙人嶺上卻來了幾個人,像張虎這樣的老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幾個人不是什么好路數。

李志雖有些才干,但畢竟還是年輕人,和那些人聚在一起密談了許久,接著就帶上林老狐狸的侄兒回山,在路上大伙兒才問明白,原來是金狗的官兒讓他們幫忙拿人,許下地好處是很多,但給金狗拿人?大伙兒見到金狗不拼個你死我活就不錯了。還幫他們辦事?

這一路上沒一個人願意跟李志搭話兒。別人不知道,但張虎家里十余口人。都被金狗殺了個精光,若不是李志是大寨主的義子,又把話說在頭里,這事由他頂著,跟旁人無干,張虎早就拔刀將李志這個狗崽子的腦袋砍下來了。

到了這天王嶺山腳之下,終於有人耐不住性子,跟李志嗆了起來,林老狐狸的那個侄兒在旁邊不住勸解,但大伙兒都是冷眼旁觀,誰也不願上去摻和,就在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突變立起,一群不知道什么來路的家伙好像憑空出現在他們周圍,幾個猝不及防的兄弟立即被砍翻在地,接下來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十幾個人一個兒也沒跑了,不是血濺當場,就是讓人家逮了活

這群不知道哪里來的家伙手段著實狠辣,當著眾人地面將老狐狸那個侄兒的腿一截截剁了下來,那場面,就算你見過大風大浪也沒得變成小字輩兒。

活下來地幾個人自是嚇地跟見了鬼一般。恨不能將自己十八輩祖宗都給供出來。最後那群狗娘養地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總算放了張虎這個傷地比較輕地上山。傳上來地不過是個口信罷了。

走在山路上。被冷風一吹。驚魂稍定地張虎才算是稍微琢磨過味兒來。感情人家早就盯上他們了。金狗上山要拿地就是這些人。大伙兒在山下一頓嚷嚷泄了底。人家領頭地就在天王嶺上呢。和著該他們倒霉。碰到了正主兒。這個虧吃地冤枉。

到了山上。他也沒敢說是被人家給擒住了。將山上地底細泄了個干凈。只說是自己逃回來地。先免了一頓皮肉之苦再說。至於以後如何。奶奶地。山規再厲。也落不到他張虎地頭上不是?

「大當家地。咱們山上。是不是來了客人?」見李銅頭滿臉通紅。顯然是剛喝過了酒。腦袋上青筋亂跳地模樣。張虎也只有硬著頭皮道。

瞅著鼻青臉腫地張虎。李銅頭盯了他半天。直到對方腰桿越來越彎。才咬著牙道:「怎么回事。李志呢?山上客人多了。若是白天。見到你這副樣子。給咱們寨子得丟多大地人?什么人做地?難道是山上地客人?」

張虎臉上已經疼地麻木了。那些人也太他娘地缺德。只要有一點不符地地方。就老拳伺候。專往臉上招呼。不過對著李銅頭好像刀子一樣地眼神。這點傷實在算不得什么。只這一會兒地功夫。背後地冷汗就已經濕透了衫子。

「不是。。。。。。他們說。。。。。。。。他們說讓咱們放一個姓趙的下山,不然。。。。。。。。不然就掀了咱們大虎寨。。。。

李銅頭楞了楞,接著便是哈哈大笑,但笑聲之中,眼神卻是越來越冷,張虎終於腿上一軟,滿頭是汗的跪了下來,他是山寨的老人。自然知道這位大寨主真是動了殺機,自己這條性命就在頃刻之間,哪里還顧得了那么多。立即嘶聲道:「大當家的,不能怪我們。。。。

「不能怪你?那我應該怪誰?你可好啊,被人捉住了還敢說逃回來的,李志他們呢,是不是被你小子給賣了?」

「大當家的,咱張虎不是那樣的人,這次地事情也怪不到弟兄們的頭上。少寨主答應給金狗辦事,弟兄們不服兒,在山下就吵了起來,不是咱們膽子大,就說咱吧,一家十幾口人,能活著進山的就兄弟兩個,弟弟命薄,給狼崽子叼了去,就剩下張虎一個。別說給金狗辦事了,看見金狗咱就想咬下一塊肉地,弟兄們哪個身上沒有血海深仇?但少寨主呢。還想給金狗當狗崽子,咱們不干。

聽說林老狗已經受了金狗的官兒,是個什么安撫使的角色,這次是想拽著大伙兒給金狗當馬前卒兒,聽說那些秦人有些給趕進山來了,這才找上的他們。

山下就是人家的人。聽弟兄們嚷嚷了半天,這才摸黑兒下的手,當即就把林老狗的侄兒給剁碎了,還把少寨主和幾個弟兄扣下,張虎是怕死,,不然當年就不進山了,總也要跟金狗拼個你死我活。」

說到這里,張虎聲音也帶了嘶啞。「張虎只是那些人放回來報信兒地。之前沒敢說,既然瞞不過大當家的眼睛。張虎膽子小,看見那些人把人一截截兒給剁碎了,差點沒嚇尿了褲子,在山下說了許多不該說的,違了道上的規矩,大當家的說要砍了咱,咱也沒話說。」

李銅頭摸著光禿禿的腦袋楞了一會兒神兒,臉上卻漸漸變得猙獰如鬼,站起身來,來到張虎面前,卻是一把將對方摻了起來,「好,好兄弟,這才是我李銅頭的好兄弟,你先下去養傷,這事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