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六十五章關內(1 / 2)

將血 河邊草 2475 字 202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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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六十五章關內

這幾日,劍門關守軍也算是焦頭爛額了,秦人大隊人馬據說還駐扎在利州城外,但小隊人馬卻是輪番出現在劍門關下。

和當日情形差不多,只是散布一些謠言,但卻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開始還只是說鄧大將軍是什么拜火神教的奸細,後來卻是越來越離譜,先是說理國公趙方未死,為拜火神教行刺重傷,現在正在成都養病,拜火神教勾連蠻族起兵作亂,將成都府圍住,不過是不想讓劍門國公舊部知道這個消息罷了。

第二個更是聳人聽聞,竟說蜀軍大將白千,陳立以及趙忠皆為拜火神教所害,鄧海這才奪了劍門兵權,其中又摻雜些真真假假的話語,其中就有,現如今鄧海身邊之人都是生面孔,還不住的安插自己親信,其實這些人都乃拜火神教教眾,蠱惑軍心,想要讓蜀軍士卒為拜火神教效死,一些軍中大將都為鄧海排擠,若再過些時日,恐怕整個蜀軍內里都為拜火神教所掌

一樁樁一件件,說的活靈活現,開始時守關士卒還不怎相信,大聲咒罵秦人詭計多端,竟用這等卑鄙伎倆來動搖蜀軍軍心,可謂是白費心機。

但聽的多了,關上守卒都沉默了下來,一些老卒已然開始拿這一年來的事情與秦人所說一一對證,卻越來越是狐疑,那混亂的一夜大家伙兒都是經歷過的,白千,陳立都是軍中大將,身邊護衛眾多,卻在那一夜一死一傷,也太巧了些。

尤其是第二日,趙忠領了兵權,卻在關內遇人刺殺身亡,刺客當場斃命,並未留下什么首尾,開始時大家伙還想,是不是秦軍伏在關內的密碟死士所為,所以激怒之下,將俘獲秦軍殺了個干凈,但現在回想起來,事情多少有些蹊蹺之處,只是混亂剛過,大家未及細想罷了。

想到這些,狐疑之余,卻是浮想聯翩,若真如關下秦人所說,那國公爺是否真是未死?國公既然未死,當夜為何所有人都說國公死了,秦人要殺盡國公舊部?這謠言從何而來,又為何而生?

有那心思重的,又了解些內情,已經開始想,那晚白千,陳立,趙忠等軍中大將都是國公最親信的大將,卻都仿佛深信國公已死,不然已那時蜀中情勢,斷不會降而復叛,不然,不但是陷眾軍於死地,而且如果國公未死,劍門一場大亂,國公也會為秦人所害。

這般說來,秦人所說未必是真的,但如果是真的,恐怕傳此謠言之人,當初就已知道,秦人十余萬大軍,斷不會回攻劍門,只這一條,秦人所說就有七八分可信。

謠言這東西,就是真真假假,讓人難以分辨,更難以做出有力的決斷,而其傳播的速度更非那些瘟疫等疾病可比,聽到這些話的只是些守關兵卒,不過數百人眾,但只幾天功夫,劍門關內就已謠言四起。

關內軍心本就不穩,這個時候更是人心惶惶,雖說鄧海責令眾將安撫軍心,又將守關兵卒都換成了自己心腹,秦人來了,還在關上暗伏神射手,射殺了兩個靠了近的秦人,但也多是無濟於事。

謠言這個東西,一旦傳開,哪里是那么好控制的了的?更何況,鄧海在蜀軍當中威望本就不足,白千,陳立,趙忠等大將不是死了,就是已被鄧海撤換,沒了這些人穩定軍心,一時間,關內波詭雲譎,已呈危機四伏之勢。

而就在此時,秦軍大隊人馬終於拔營而起,往劍門關方向而來,整個劍門關內一下子都沉寂了下來,就像是壓抑的火山,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噴出炙熱的火焰,將一切都燒個干凈。

劍門關中軍。。。。。。

鄧海滿臉陰郁的走來走去,他看上去四十許年紀,留著短須,相貌清消,若非眉眼中藏著幾分厲色,整個人看上去和村間的老夫子一般無二。

此時他也是滿面疲色,一雙眼睛帶著血絲,一身便服,背著手在屋中轉著圈子,屋內並非只他一人,但卻沒一人吭聲,屋中氣氛顯得分外的凝重。

「怎么辦,怎么辦,你們到是說說,現如今該怎么辦?」鄧海站住身形,目光在屋中眾人身上掃過,一疊聲的問道,他這里也是急了,早知秦軍要來,只是未曾想到,秦人來的這么快。

趙石那里還真沒猜錯,這鄧海早已入得神教,在蜀軍中已呆了二十多年,乃神教在蜀國伏子中官職最高之人,在劍門變亂中也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更是一舉奪得蜀軍兵權,占了劍門不說,還切斷了秦軍退路,可謂是勞苦功高,而神教這里在之後也是陸續向劍門派出教中得力人等,漸漸把握住了劍門蜀軍的兵權。

不過到了如今,不光是鄧海焦頭爛額,其余人等也是坐困愁城,想破腦袋還想不出破此危局的辦法來在漢中的青龍堂看樣子是完了,不然秦人斷不敢不顧後路,揮軍入利州,但那么多的人馬,相隔不到兩月,竟然就。。。。。。

廢物,一群廢物,方進之,王大元等人在金州吃了敗仗,狼狽而來,這邊還有些幸災樂禍,但相隔三月,青龍堂陸大年那里也完了?秦人難道真會妖法不成?

這些噩耗對於神教來說,當真是有些不可承受了,神教在蜀中經營了數十年之久,只這數月間,就已去了一半,不知是自家人太過廢物,還是秦人太過凶悍。

金州慘敗,於神教謀劃的打擊之大,非是漢中失利可比,沒了金州糧草支撐,蜀中變亂已經一年有余,今年的收成也是可想而知,就算神教得了蜀中,也將是一個天大的爛攤子,沒有糧草,大家伙兒都得餓死在這巴山蜀水之間。

這也就罷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根本沒有退路可言,自金州兵敗的消息傳來,又攻取利州城不得之後,劍門關這里已經做了防備,理國公趙方的一些心腹,殺的殺,戰死的戰死,撤職關押的也有幾個,這般一來,如果秦人強攻劍門關,也可與秦人殊死一戰。

但沒想到的是,秦人竟然使出了離間之計,這計策說來也無甚出奇之處,不過是散布些謠言,混淆視聽,讓眾軍離心罷了,若是國公在時,斷不會因些許謠言,就能使軍心震動,但這個關頭,秦人只是在關下喊上兩句,根本不用使其他的手段,就已使關內守軍漸漸離心,危機只在早晚之間了。

鄧海見眾人皆垂頭不語,心中大怒,別看他長相像個好好先生,但此人脾氣暴躁卻是眾所周知的,「都啞巴了嗎?爾等在想什么?平日里一個個趾高氣揚,唯恐旁人不知爾等的能耐,對那些老將指手畫腳,冷嘲熱諷的本事都哪里去了?說話啊,一群酒囊飯袋

這時坐在正座上的一人見他說話越來越是沒譜,這才沉聲開口道:「澈之。。。。。是不是憂慮過甚了?秦人只不過在關下喊了兩句,怎就亂了方寸?」

鄧海心里一急,坐在上首這位,名義上是他的幕僚從屬,其實卻是神教的二祭酒方進庭,這位祭酒大人鄧海是深知的,書生氣極重,和其他幾位祭酒不同,方進庭自小讀書,已經中了舉人,向以謙遜以及文才聞名於神教之內。

神教是什么地方?方二祭酒的名聲也就不問可知了,手無縛雞之力,更非一人之敵手,放在神教,幾乎就是和廢物兩個字是同等地位,而教主那里也分外不喜,這才將他放在了劍門,主事的卻是鄧海,方二祭酒不過是在這里起個監軍的作用。

和這位共事日久,鄧海也明白了,這位旁的本事也許沒有,但和起稀泥來卻是一等一的好手,就像眼前,都火燒眉毛了,他還不忘給手下人等開脫,以文官而治武事,這讓鄧海又想起了朝廷派駐軍中的那些監軍。。。。。。。

不過正待說話,那邊方進庭已然擺了擺手,笑的溫文爾雅,「每逢大事有靜氣,此乃正道,來,坐下說話,自古以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都說謠言止於智者,任其說去,我只如磐石不動,以靜待之,不久謠言自破,何必如此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