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六百三十章來人(三)(1 / 2)

將血 河邊草 2094 字 202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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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六百三十章來人(三)

「瞧你們幾個還算恭敬,那十兩銀子是我家先生賞你們的,還不過來謝賞?」聲音一落,那邊又是一陣哄笑。

不想惹麻煩,不想惹麻煩,但麻煩自己卻找上來了,那邊一群人顯是仗著來歷不凡,在等人的功夫,想著找著由子消遣消遣,說起來在青樓這么個魚龍雜的地方,這種事兒也是平常。

讀書人槍舌劍,粗人動手互毆,每一天都要有那么一次兩次,尤其是大家出身的公子們,斗起氣來,更是jing彩紛呈,從下鬧到上,為這煙uā所在平添了不少佳話。

那如y樓的管事一瞧,臉變了變,不過也沒當多大的事情,心里雖然暗自咒罵,又碰到狗仗人勢的王八蛋了,但臉上立即掛了笑,上前一步就想息事寧人。

不想,眼前一黑,接著便額頭劇痛,險些沒讓他昏過去,眼冒金星之余,一屁股卻是坐倒在地上,不遠處,一錠銀子骨碌碌滾動,上面還帶著些血原來卻是那邊將銀子擲還了回來,而他正好上前,卻是受了無妄之災。

以李匪為首的幾個人此時卻都站起身子,怒視這邊,眼睛通紅,顯是已經忍無可忍。

擲出了銀子,李匪撣了撣衣服,指點著這邊有些被驚到了一群人,哈哈大笑,「豬狗一般的潑貨,非要來惹你家爺爺,你。。。。。。領頭那個瘦猴,快過來給你家爺爺磕上三個響頭賠罪,爺爺興許一時心軟,就饒了你個王八蛋,不然的話,爺爺活剝了你個龜孫子。」

這邊的一群人興許是沒料到先前忍氣吞聲的幾個漢子真敢動手,開始時瞅著被銀子砸的血流披面的如y樓管事還有些錯愕,這會兒聽到李匪喝罵,才紛紛醒過神兒來,大怒之下,一下子都站了起來。

剛到出鞘的聲音聽起來分外的刺耳,不一時,那邊到有三四個人將腰間的佩刀亮了出來,借著樓上亮如白晝的燈火,明晃晃的,耀人眼目。

坐在上首的竹竿也站起了身,一抹紅暈在臉上掠過,被罵的有些惱羞成怒了,但還不忘端著架子,聲音不低不高,卻滿是頤指氣使,「這幾人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輩,拿下了,送jiā令尹衙

他那幾個手下人等聽得命令,頗有章法的留下兩個護在他身邊,剩下的人慢慢bi了上去。

幾乎是自iǎ就廝在馬匪中間的李匪哪里會怕這個?隨意的擺了擺手,吩咐了一句,「老六,你看著人到沒到,其他事不用管。」

「今天的事兒真是邪老子沒去招惹旁人,到有人上趕著來找死,幾年沒會長安,世道真他娘的變了啊,從哪里冒出這么些個不是玩意的?」

那老六嘟囔了一聲,不輕不願的又倚在了欄桿上,另外兩個的手慢慢伸進懷里,一身在西北磨練出來的凶狠氣息再沒半分遮掩,全都冒了出來,滿是橫絲的大臉,卻都不由自主的綻開了獰笑,這些膽大包天的家伙,只要准備開打,可就沒了半分的顧忌了,管他是在西北土窩子里,還是在什么長安?

對面一群人雖是跋扈,刀子也都亮了出來,但顯然,在氣勢上卻要遜的多了,看李匪三個人的架勢,都有了些許的遲疑,欺負人的時候沒想太多,但真要動手,他們顧忌可要比李匪幾個來的好像還要多上一些的。

而中間一個身體敦實,長相並不比李匪等人差到哪去的大漢手握刀柄,盯著李匪,沉聲道:「你們是什么人?天子腳下,行凶傷人,我看你們還是老實跟咱們到衙走一趟的好,不然的話,跟咱們殿前司禁軍動手的罪名,可就不是你們能受得起的了。」

報了名號,心里還算有數,畢竟是在長安,若是京兆府,估計也就直接上來拿人了的,不過這么一來,氣勢可就弱了不只一分了。

原來是殿前司禁軍的,李匪心里更安定了幾分,長安可不是殿前司禁軍的地盤,西北更不是,若是面對的是駐守長安的羽林軍,或是來自西北的兵將,李匪肯定又是另一番做派了,套套jiā情,事情也就過去了。

有人肯定要說,馬匪是匪,進了長安法制之地,定然就是過街老鼠,怎么還能套出jiā情來?

這個你就不懂了,橫行西北的馬匪可和普通綠林不一樣,和邊鎮軍卒做買賣那是常有的事情,馬匪們最常做的買賣就是販馬,打家劫舍那只是副業,販馬賣給誰?除了大秦邊鎮之外,那就是西夏人了。

所以,不論西夏,還是大秦,都有自己控制的匪幫,一旦兩國jiā戰,這些偏向很強的馬匪不但能夠作為大軍斥候,還能雇佣他們作為正軍使用,就算兩軍休戰之時,這些馬匪搖身一變,又成了ā擾對方邊寨的主力。

可以說,西北的馬匪是特殊的環境下早就是一批人,亦兵亦匪,還兼做商人,而馬匪的對手,其實既不是西夏邊兵,也不是大秦鎮軍,多數時候,皆是秦人馬匪和羌人馬匪之間的沖突。

就好像大航海時代的海盜,沒有多少單幫的亡命徒的生存空間,只有得到兩國官軍支持,才能夠在兩國夾縫中間生存下去的。

就是這樣的官匪勾連,造就了西北來去如風的馬匪。

所以,幾個人不但能暢通無阻的來到大秦京師長安,而且也並不需躲躲藏藏,一如匪類,他們身上,都帶著大秦邊鎮開具的往來文書,甚至於,這次來長安,李匪還uā了大價錢,從邊塞寨子中來了四份軍鎮堪合,也就是說,你只要不細查兵部文案,這就是四個地地道道來自西北邊鎮的兵卒。

如此這般,想用殿前司禁軍的名頭嚇住李匪,簡直就是在做夢,若非顧忌著這次和趙石相見,關乎弟兄們的生死存亡,之前就當場發作了,依照李匪ji烈的子,被人欺到頭上,哪里還會忍氣吞聲?

但這群人也欺人太甚了些,終是讓李匪火氣大作,開始不管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