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六百四十一章武學(五)(1 / 2)

將血 河邊草 2562 字 202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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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月間,承恩湖畔徹底的成為了一處大工地,以工部匠作為首,數十民役,還有數百人的蜀人囚俘,幾百人在這里揮汗如雨的勞作,將剛建成不足兩三年的武學拆的七零八落。

說起來,兩年的蜀中戰事雖讓巴山蜀水間腥風血雨,元氣大傷,但對於大秦來說,卻憑空多出了數十萬人的囚役,使民間百姓的勞役驟減,日子比往年可是輕松的多了。

這些囚役也很是好用,比之民役,省下不少錢糧不說,還可以隨意差遣,不用顧及其他,當然,怠工的,逃跑的,反抗的也弄出了不少麻煩,不過相比較而言,還是這些囚役用起來更加的順手,起碼,出現些許的傷亡,就根本不算什么,不像民役那般麻煩。

尤其是隨著這些囚役越來越多,許多以前不曾料想到的事情也顯露了出來,比如說許多地方,出了私下買賣人口的齷齪事兒,當然,這樣的事以前也是有的,屬於屢禁不絕的痼疾,只不過現在隨著蜀中囚役的增多,一些人販子將目光轉到了囚役的身上罷了,而且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多,其中多數根本不是什么官商勾結,而是囚役自己樂意,偷偷的與人私逃,畢竟,為人仆役,總比這么整日里拼死拼活的干活強吧?

其他的麻煩還有許多,這里便不一一列舉了,反正情形漸漸開始混亂,其實萬事皆是如此有了牟開頭,就總會發展出許多的枝節出來,並不稀奇。

不過這么一來,卻是迫使大秦朝廷有了頗多關注,而朝廷之上,也從來不乏聰明絕頂之人,見此情形,有那戶部小官便對上官道了幾句,任由事生終成亂局,不若編訂明律,盡自約束,以為垂范,今觀其事,於國於民大善焉,可為成例再有犯律法者刑罰可酌情略減,使之勞役,刺配之制,費時耗力,也可如此行之,雲雲。。。。。。。。。

儼然一篇以役代刑的大文章,那上官琢磨了一下,估計是覺著自己人微言輕終是不了了之了,但一次酒醉之後,卻是說與友人,那友人頗為開明,又多次說與旁人接著,便漸漸傳揚了開來。

若是太平天下,便也罷了,畢竟大家伙兒無不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抱殘守缺,事事皆拿祖宗成法出來說事事實上不過是不願夾掉安然享樂的太平日子罷了,但如今卻是不同,大秦戰亂頻仍律法時有變更,大家不怕做事就怕巢覆舟傾之禍的時節,一些變草的阻力也就微乎其微了。

於是,一些御史台的人在聽聞此議之後,便上了心,也沒多費事,有人上書,中書具本上奏,之後明詔下來,令翰林院協刑部一同編訂細則,一番程序走下來,波瀾不驚間,大秦律上就多了幾條,於是乎,自漢唐以來,最明確的「刑役法」,誕生了,之後大秦治下各個府縣陸續便多出了許多役營,有整修河道的,有平整道路的,有開荒以資官倉的,也是開山挖礦的等等等等。

不數年間,就成了民役之外,最重要的徭役方式,隨著大秦征戰連連,這種囚役的隊伍也在慢慢擴大,到得頂峰之時,怕不有百萬眾的囚役在大秦各處勞作,而這個被後世稱之為封建帝制之下,最殘酷的法律的律法條文,卻是在大秦之後的歷朝歷代都承襲了下來,其中屢有變更,但根本上卻還是一樣,那就是刑役與民役共存,尤其在戰時,刑役更是徹底的占據了優勢。

這些都是後話,刑役的優劣先不去提,反正,此時大秦的官員們幾乎在無意識間,便立下了對後世戰爭影響巨大的律法,改變的是許許多多戰俘的命運,也改變了後世許多戰爭的結果,使失敗者再不是非死即降兩個選擇,當刑役發展到最極端的時候,一個活著的俘虜甚至要比十個敵人的首級還要來的值錢的多。

當然,在這個時候,大秦的官員們還只是就事論事,為了解決問題而解決問題,稍稍有些別的延伸,即便是看到了戰俘的好處,年也斷沒有想的那般長遠,而那提出此議的戶部張姓小官兒卻是得了上官的賞識,很快晉升為七品承文郎,終於正正式式的一步踏入了官場。

從大秦景興四年開始,許多東西都在變,甚至景帝陛下有了改元的意思,不過卻為同門下平章事李圃所阻,而李圃擔心的只有一個,朝廷上下如今已有些不堪重負了,從中書到六部,皆是一片忙亂的景象,若再行改元之事,只能是亂上加亂。

當然,話不會說的如此直白,引經據典的勸諫的結果就是,景帝陛下明智的打消了現在改元年號的念頭。

不過,欲行之事為人所阻,再英明的皇帝的也會有些郁悶,就在心緒不佳之時,卻是想起了許多時候未曾出現在朝會上面的心腹之人來了,那人說話有些時候雖並不好聽,但在景帝心里,其人忠心卻是朝中獨一無二的,當然,之所以有這種感覺,其 中緣故卻有許多,最重要的就是那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 從來不會如旁人般,將真正的用意掩飾在一大套的虛詞當中,讓你分不清吧辨不明的。

說要領兵入蜀,便上了平蜀七策,說要接掌武學,之後樁樁件件,就都沖著武學去了,據說只在中郎將衙門見了幾個指揮使之後,就再沒到中郎將衙門視事過,之後派人各部的跑,要人要錢從不手軟,值此時節,很是讓人頭疼了一番。

而對於朝廷發生的一件件大事,也好似充耳不聞,朝會上見不到其人的影子,也不回府,據說就泡在了武學那里」一副要大興土木的樣芋,讓人有些哭笑不得,試想一下,一個朝廷三品羽林中郎將,卻一門心思的想要辦學,即便是之前有了足夠的鋪墊,也讓景帝心里覺著其人太過不務正業了,相比,若是。。。。。。。。。若是朝著京軍兵權使勁兒」卻還讓人覺著有那么幾分合情合理。。。。。。。。。。。。。。

於是,當李圃帶著幾個中書重臣躬身退去,景帝卻未再叫人進來議事,而是命人去召了個內衙的主事過來,劈頭就問,「你可知羽林中郎將趙柱國現在何處,在干些什么?」

「回稟陛下」大將軍如今常駐於國武監」等閑不會回轉京師,之前派人去瞧過,武學原有屋宅,已拆的差不多了,大將軍正督促人重新搭建,奴婢派去的人也問過,恐怕還需明春,才能瞧出個模樣來的。」,「朕。。。。。。。。

趙。。朕聽說」再過幾日,趙柱國不是要成親的嗎?上次成親鬧的沸沸揚揚,這次怎么。。。。。。。就一副不聞不問的樣子?太過厚此薄彼了吧?」

事郡主事低垂著頭,心里砰砰直跳,臉上肌肉也抽動了幾下」這個。。。。。。。這個好像得去問趙大將軍本人吧?咱們內衙只管刺探消息,哪里還能管得到大將軍的家事?同一個婆娘生的兒子還得分個長幼輕重出來,何況是娶到家中的女人了?

的不過心里是怎么想的,嘴上可是半點不敢露出來,只是垂首跪在那里,這話頭他可不敢接」趙大將軍哪里是他這個身份能輕易置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