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六百四十九章偶遇(2 / 2)

將血 河邊草 2542 字 2020-11-21

看清對方對方穿著,杜橓卿心里咯噔一下,真真是霉運當頭,這等禍事怎么就讓他杜橓卿都給趕上了呢?

「你在不長眼睛的混賬王八蛋,還不趕緊扶老子起來。。。。。。」

驕橫粗魯的聲音實在是讓人不喜,但此時杜橓卿哪里顧得上這個?趕緊上去,將對方攙扶起來,那人污言穢語的又是一陣咒罵,可見也是一位蠻橫慣了的主兒。

活動了半天胳膊腿兒,這位總算確定,身上除了一些火辣辣的擦傷,到是沒如那位辰王嫡長孫般摔斷了腿,不過瞧著只一言不發的罪魁禍首越發的怒從心起,腦袋上的眩暈還沒過去,就一把抓住杜橓卿的脖領子,惡狠狠的道:「你個王八蛋,差點要了老子的命,老子打你個不長眼,不看路的。。。。。。。。」

「住手。。。。。。」

遠處一騎獨來,馬上嬌小的身影提的筆直,俏臉之上滿布嚴霜,一身剪裁得體的淡紅色羽林衛官服穿在身上,使其沒有一點嬌俏外露,滿身的英風俠氣,外加上幾許莫名的威嚴氣息。

這樣奇異的女子,杜橓卿卻是頭一次見到,更讓他料想不到的是,這。。。。。。女子竟然還是個官身,大秦風物,果然不同他處,莫非。。。。。這就是那。。。。。長安盛傳的成武將軍李將軍?

「種五,你可是真長進了啊?叔父白給你備下這匹河西良驥,竟然被人落下這么遠,還有臉向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動手,弓馬生疏至此,進什么國武監?還是回家去吧,省的出來給種家丟臉。。。。。。」

來到近前,小嘴一張,噼里啪啦就是一番數說,不光是訓的那種五滿臉羞紅,聽的杜橓卿都有些羞慚無地的感覺。

而那種五卻是一句也不敢翻反駁,顯然存了很大的畏懼和忌憚,只訕訕放開雙手,悻然辯解了一句,「若非這廝擋路,五哥早就追上去了。。。。。。。」

少女嗤之以鼻,高踞馬上,卻是打量了杜橓卿一番,「你是何人,走路不帶眼睛的嗎?」

男的蠻橫,女的更橫,不過只言片語間,從方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的杜橓卿卻是聽出不少東西,身旁這年輕人姓種,估計在家排行老五,所以便被稱為種五。

而大秦姓種的基本就只一家,別無分號,那是大秦數一數二的將門,自從來到大秦,種家的故事他已經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這一對兄妹不像兄妹,姐弟不像姐弟的男女的來歷也就不問可知了。

待得聽到國武監幾個字,更是心里暗驚,原來這樣的將門子弟也要進國武監求學?那豈不是。。。。。

一驚之下,又是一喜,功名之心甚重的他,隨即想到的便是此行若不能進得國武監,那還真是天理難容啊。。。。。。。。

方才險死還生,將一個本來伶牙俐齒,滿腹文章的讀書種子唬成了一根木頭,現在回過神兒來,又聽得那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須眉的少女一聲質問,他這里膽氣卻是全都回到了身上。

事實證明,在雌性動物面前,男人的膽子都會大一些,要不怎么有色膽包天一說呢?尤其是當時當世,斷沒有生產在女人面前唯唯諾諾的家居男的土壤,面對這樣一個奇異女子的厲聲質問,再卑微的男人也會有羞恥之心,何況是個心氣兒頗高的讀書人?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鄭重施禮,「這位姑。。。。。。大人,在下河中杜正臣。。。。。。非是眼神不好,只時辰不早,趕考在即。。。。。。。未曾想到,有人縱馬於坦途之上,到是險些喪了在下性命。。。。。。。」

聲音清朗,不畏不亢,但顯然,這個敢於縱馬疾馳的彪悍女子只略微瞅了瞅地上垂死的驢子,小嘴撇了撇,一帶馬韁繩,冷淡的道了一句,「種五,這人估計就是你以後的同窗,捎帶他一程,別誤了時辰,我也去了。。。。。。。。。。。」

聲音飄過來的同時,雙腿一夾馬腹,座下健馬長嘶一聲,已如同箭矢一般竄了出去,急促的馬蹄聲好像鼓點般響起,不一時就成了個黑點,只留下兩個大男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算老子倒霉。」那種五惡狠狠的盯了杜橓卿一眼,一瘸一拐的拉住自己的河西良駒,翻身上馬,惡聲惡氣的道:「窮酸,還不趕緊上來。」

之後兩人一騎,卻是再也跑不太快了。。。。。。。。。

不過這名為種五的漢子卻是典型的秦川漢子的粗放性情,雖是世家子,言語之中難免倨傲,但卻也不怎么記仇,還健談的很。

不多時就打開了話匣子,「讀書人?」

而杜橓卿也不是頑固不化的酸腐之人,眼前晃動著那少女英氣中帶著嬌憨的面容,隨口答道:「在下去歲中的秀才,還未經府試,便進京趕考,應該算得上是個讀書人吧?」

「瞧你這個倒霉樣子就知道,肯定沒考中吧?」

「不錯,在下才疏學淺,未能有所斬獲。。。。。。嗯,還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本官種玉,親近些的,叫一聲種五,你小子嘛,大人這個稱呼就不錯。」

「方才那位女將軍是。。。。。。。」

「那是本大人的妹子,嘿嘿,少動歪心眼子,咱那妹夫正是國武監督學,羽林中郎將趙柱國,若耍什么彎彎腸子,可要小心你的腦袋了。」

杜橓卿倒吸了一口涼氣,那點旖旎的隱秘心思頓時煙消雲散了,而那邊種五頗為洋洋得意,與有榮焉的樣子,繼續道:「咱就奇怪,你個騎著毛驢來的家伙,莫非是瘋魔了,想進國武監?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

話雖說的不好聽,但說的卻是在理,連杜橓卿自己都忐忑著呢,這要是考兵書戰策,他自問苦讀了大半年之後,多數難不倒他,但若是考騎術射藝,那才真個抓瞎,就看過去那十幾個,任挑出一個來,也不是他能比的了的。

種五又嘿嘿笑了起來,不遺余力的打擊他的信心,「瞧你這身子骨,老子讓你兩只手,也能讓你在家里躺上幾個月,你摔的本大人那般狼狽,這回老子竟然還得送你到國武監,真是憋悶,小子。。。。。。到時下場比試,定要讓你見識一下老子的拳頭有多硬。。。。。。」

說罷得意的哈哈大笑,而坐在他身後的杜橓卿卻是臉色青白,緊咬著牙,這個言語粗俗,一副紈絝模樣,偏偏又完全不像個世家子的家伙,還真就說在了點子上。

路總是有始有終,其實兩人相遇之處離國武監已是不遠,兩個地位,經歷截然不同的年輕人漫不經心的閑聊著,承恩湖那清澈純凈的身軀漸漸出現在視線當中,湖畔那宛如工地一般的國武監也就略顯突兀的呈現在了那里。

好像絕世美人身旁跟了個賴漢,怎么瞅,都覺著這堆滿木料,地上被挖的溝溝坎坎的地方與秀美的承恩湖的都是那么的不般配,礙眼的很。

「乖乖,這就是國武監?」種五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被驚住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