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六百七十一章伴駕(1 / 2)

將血 河邊草 1988 字 202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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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興六年五月間,大秦景帝下詔改元,「咸寧」景興六年這一年,也就成了咸寧元年,毋庸置疑,改元走了不得的國家大事,年號的變更,使華夏歷史上充斥著這樣那樣的年號,也使得歷法有些混亂,遠不如後世歷法那么簡單明了。

但在這個時代,卻有著非同凡響的意義,每一次年號的改變,都昭示著一個國家正在發生著劇烈的變化,比如開疆拓土,比如鼎草舊政,又比如國家中興,等等等等。

而對於如今的大秦來說,自平滅後蜀以來,皇帝陛下便已有了改元的念頭,之所以一直拖延到現在,不過是因為戰後諸事繁冗,朝廷上下忙碌一片,實不宜行那改元之事,但到了景興六年,朝廷政事終於漸漸緩和了下來,皇帝陛下終於再也按捺不住,決定改元。

這不但是昭示著一個新的開始,而且也有誇功的意味在里面。

不過話說回來,改草年號雖是國家大事無疑,但實際上,改元之事對於大秦方方面面的影響是有限的,既定的朝廷政事不會因為改元而有所變更,而延及到百姓身上,就更無所謂了,是景興還是咸寧,對於百姓來說,不過是年頭算起來有些麻煩,再多的影響也沒多少。

而對於朝堂之上的大臣們,從改元的這一天開始,湊折什么的落款就得注意了,若是不小心還按照舊有年號寫上去」碰上皇帝陛下或中書重臣們心情好,到也不算什么,但要真較真起來,卻是免不了吃掛落,輕則i斥,重則丟官罷職也是有的,所以不能不慎重。

不過朝堂上永遠不乏聰明之士,從景興到咸寧,年號中的每一個字眼都透著別樣的味道的,恍如說景興兩個字,當今陛下未登記之時,便賜號景王,所以初登基時,年號中有個景字,而景興的意思就再明顯不過了。

到得現在改元咸寧,什么是咸寧?只摳字面的意思」誰也明白,咸寧咸寧,暫時安寧,這不但清晰的顯示出了今後幾年大秦的方向,也稍微流露出了皇帝陛下的勃勃野心,幾乎是明白的告訴大秦臣民,安寧是暫時的。。。。。。。。

對於朝臣們來說,這絕非是字面功夫,像正德一朝」皇帝陛下力主朝政平穩,所以主政三十年,卻從未曾有改元之舉,到了兒子這里,卻只五年余」便改了年號,可以說,主政之風是截然不同的。

而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便能摸准今後的脈絡,就像是後世的新聞聯播,平民百姓瞧著膩歪」但官場中人卻瞧的津津有味兒,因為那里有許多關乎他們前程的政治風向,只有咂摸准了」在應景的時候,才能站對位置,才能更好的進步,這里面的學問多著呢,非是身處其中,自然也就無法品咋其中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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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寧,咸寧。。。。。。。這一晃,就已經是十年了啊。。。。。。。

落日余輝灑在連綿的宮牆上,反射出淡淡的金光,讓這威嚴所在又添了幾許別樣的風姿,趙石高大的身形立在宮門不遠處,喃喃的嘀咕了幾句。

自三月里入宮陛見之後,情形就變了許多,隔三差五,皇帝陛下就要召他入宮伴駕,而他這里,也有意的開始斷斷續續參與朝會,皇帝陛下的恩寵總是變幻無常,但也逃不過群臣的眼睛,所以這兩個多月以來,朝會之上,得勝伯,羽林中郎將一旦出現,便很是引人注目。

加之三次有得勝伯參與的朝會,總會有那么一次兩次散朝之後,留下年輕的大將軍,隨駕入宮,許多朝臣羨慕之余,卻是明白,看來得勝伯雖說去了羽林中郎將那等的閑職,但這恩寵卻是越來越盛了啊。

不過得勝伯的來歷沒人不知道,人家數年間便從一小小兵卒到得今時今日之地位,功勞雖也不小,但若沒當今狴下寵信,一力簡拔,哪里有得勝伯今日?

所以啊,這恩寵就不必說了,而今這等景象也不必太過大驚小怪的,到是和得勝伯素有間隙的另外一個陛下心腹之臣,好似不知不覺間,落後了一步,估計心里正難受才對。

不提朝臣這幸災樂禍的心理,今日趙石入宮伴駕,卻是小有不同,改元之後,又要廣選秀女入宮,近些日子,宮內也有要晉升妃嬪的傳聞傳出來,而看上去,皇帝陛下的興致也是極好的。

而今日伴駕的也非是趙石一人,還有已經晉為禮部郎中的前翰林待詔李士芳李大人,還有大學士,參知政事王文軒王大人,其余還有兩位,皆是禮部重臣,其間所談之事也就不言自明了。

一半天下來,趙石話沒說幾句,弄的他還有那么幾分不自在,文官武將,天然就尿不到一壺里去,不說職責不同,說話的方式就差異巨大,之乎者也的,武將們聽著就煩,而武將們的言行舉止,文官們又怎會瞧著順眼?

所以趙石這回是看著實實當了一回陪襯,不過他現在卻還有著個國武監督學的身份,國武監又是在禮部轄下,想徹底把自己劃到武將行列里,就算他自己答應,旁人估計也不答應的。

都開始辦學了,還能是純粹的武人嗎?辦學在文人眼中,那是一件頂頂神聖的事情,就像有人曾言,聖人可為師,余子碌碌,授業而已,在這里的聖人可非是單指孔孟那種無人可及的存在,而是寬泛了許多,指的卻是那些自開格局之輩,開宗立派的算,著書立說的也算,當然,開辦書院,得享大名的也算。

而辦學,無疑是這里面最便宜的一種途徑了」也就是說,現在就算文理不通有如孩童,年紀輕輕嘴上沒毛,甚至連字都寫不好,但人家確確實實的掌管了一間學府,在文人眼中的地位立馬就不同了。

所以,辦學在文人眼中那是地道的盛舉,而有史以來,像趙石這般」以一介武夫的身份來辦學的,可說是絕無僅有,這感情就有此復雜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