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七百二十章開端(九)(1 / 2)

將血 河邊草 2030 字 202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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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七百二十章開端(九)

話題轉的有些快,還好的是,這事趙石琢磨的也不是一時半會兒了,只微一沉吟,便回道:「回稟陛下。。。。。。。。。。事涉魏王家事,臣不敢說,也不願說。。。。。。。。」

「哦?」景帝目光凝了凝,瞅過來時,已經帶了嚴厲,但轉瞬間,又似有些贊賞和唏噓流露於外,也不知在這一瞬間,這位大秦皇帝陛下到底轉過了多少念頭,不過最終卻化作了一聲嘆息,喃喃道:「想不到,你為官這些年,竟還有此赤子之心,難得。。。。。。。。。」

聲音含混,便是大殿中向來寂靜,趙石離的又近,也沒太聽清楚,不過轉眼間,景帝的聲音便清晰了起來,「你即不想說,朕也就不問了,帝闕之下,難不成還真瞞得過朕不成?魏王的事,你不要多管,朕自有安排。」

趙石這里一聽也就明白了,想想也能知道,這事怕是皇帝陛下早有耳聞,而魏王那里估計也不想再瞞了,畢竟帝位之爭過去已經十余載,雖說余波一直未靖,但皇帝陛下的戒心估摸著也放下了不少,再者說了,當年爭位,和當今陛下爭斗最烈的怕也不是魏王,而是囚禁在西山的太子李玄持,連太子的子嗣都還在,魏王就這么一個兒子,難道當今陛下還真能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個趕盡殺絕?

而今屈尊降貴,登門托付,這存的心思嘛,估計也就是讓他趙石當這個傳聲筒罷了,說實話,這事其實算得上是給趙石找了個麻煩,帝王家事哪里是那么好摻和的?也許魏王並沒安什么壞心,但要說好意,卻也絕對沒有,當世之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趙石再是位高權重,估計在人家魏王眼中,也不過是臣子罷了,事情辦好了,人家未必領情,若是辦的不好,皇帝陛下的怒火也不會燒到魏王身上。。。。。。。。

這些關節,不用旁人說,趙石自己就能想明白,心里也知道,這事早晚皇帝陛下都會問起,所以也早已准備好了答案,不過到底心里還深恨魏王無事生非,存下了怨尤,只不過無奈的是魏王現在韜光隱晦,加之身份在那里擺著,想要報復一下,也不是容易的事情,所以這個虧,卻只能悶聲吃下了。

不過經過這兩個沉重的話題之後,氣氛到是松了下來,說話也隨意了很多,後面說的,卻多是軍略之事了,顯然,兵部樞密院那里都已經擬好了章程,和趙石預想的差不多,不論樞密院諸公,還是兵部的大人們,皆非心比天高的空談之輩,很是務實。

並無人想著一戰而有中原,繼而定鼎天下,經過蜀中戰事的大秦朝臣,對於兵凶戰危的變故可謂是深有體會,後周立國百余年,據中原膏腴之地,民心穩固,非是後蜀可比,更需謹慎小心。

所以,這一戰,關鍵便在河洛,大秦若能一戰而陷之,後依八百里秦川,進可直逼後周京師開封府,南下也可轉戰兩淮,進可攻退可守,,所以說,大秦若能據有河洛,一統中原,便也指日可期了。

聽了個大概,趙石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細節之上,皇帝陛下日理萬機,也不會跟他多說,能跟他說這么多,還是因為親近的緣故,若是換了旁人,估摸著這些也不會說出口的,畢竟此次東征,主帥並非趙石,而是人家張大將軍。。。。。。。

不過景帝不欲多說,但趙石自己不能不上心,先拔洛陽,再觀其局,這個沒的說,但他可是切身經歷過蜀中之戰,洛陽乃後周東京,又是兵家必爭之地,,一旦大秦揮兵東進,可以想見的,就算陷了洛陽,之後也將面對後周瘋狂的反撲,後周各部軍旅,數十萬眾,加之後周立國百多年,不說深得民心吧,卻也絕對不差,若以國戰鼓動百姓,必然也是麻煩異常。

這還不算,最大的威脅還是北方之女真,若為後周金帛所動,乘隙來攻,又將如何應之?

他本不該問,也許過後自有旁人解釋,但這些問題盤旋在他心頭許久,最終也沒什么答案,在見識過汾水河畔那場血肉橫飛的廝殺,以及在巴山蜀水間盜匪群起的狼戾暴行,他便越發的好奇,大秦此次東征,到底要采取怎樣一種完備的方略。。。。。。。

所以,說話之間,便瞅著空子試探了兩句。

不想景帝今日耐心到是足夠,雖未細說,卻也足以解惑了,所謂上兵伐交,再次伐謀,最下才是摧城拔寨,如今大秦的使者不但去了西夏,南唐,便是金國那里,也沒有落下,為的卻非是欲與金國結好,關鍵處便是拖延兩個字。

此去,一來一回,估摸著怎么也得數月功夫,等到金人明白情勢,想要出兵之時,怕是什么都也晚了,若是金國朝廷決斷些,許是還有些威脅,但大軍從聚集,到開拔,何等的繁冗,像大秦這里,從年初時便已決定起兵,但到了現在,許多事情還未曾安排妥當,而金國倉促之間,就算快,想來也得等到今年年末之時,才能聚起足夠的人馬了。

而大秦這里也不是只這一手准備,想那金國在西京大同也陳有重兵,也需防范,所以大秦這里力請西夏出兵之余,也要派出一部偏師,進軍河中,護持大軍側後,至於正面之敵手,也沒什么太好的辦法,只有任由軍前大將見機行事了。

這么一來,若戰事順利,在冬天之前,攻下洛陽,等到天寒地凍之時,也能予大軍以休息。

聽了這些,趙石心里也是贊了一聲好,秦人心胸向來壯朗疏闊,卻也能使出這等陰謀詭計,到是讓人稍稍有些意外。

不過聽到偏師兩個字的時候,趙石心頭不由微微跳了跳,當年東征,他所率羽林左衛先是大軍先鋒,後來便成了大軍偏師,在汾水西岸,差點讓人家包了餃子,這回出去。。。。。。。。。想及前事,趙石多少有了些不詳的預感。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淌,等到趙石出宮之時,已是一個多時辰之後的事情了,出宮的一路上,他都在盤算著,差不多六月末或七月初之時,猛虎武勝軍開拔,到潼關怎么也得七月中,八月秋收時前出兵,順便還可在敵境解決一部分軍糧,而大戰必定會在八月中間進入最慘烈的時刻,也許是九月,這取決於後周兵馬調動是否得當。

事實上,所有人最擔心的是,南唐羸弱,不能牽制住兩淮後周兵馬,若後周各軍傾力而來,到得那時,估計是否能攻克洛陽便已經是次要的了,一旦戰事膠著,不論對於後周,還是大秦來說,都將是一場空前慘烈的戰事,而能不能徹底擊敗後周的援軍,還有是否能占據絕對的優勢,都必將影響到金國會否出兵,還有出兵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