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天下興亡誰人曉第八百五十九章余波(求月票)(2 / 2)

將血 河邊草 1581 字 2020-11-21

說了這兩句後,太子李全壽利落的站起身來,「該說的,太皇太後都說了,若是無事,便且退朝。」

雖有些不合禮儀,但干凈利落,這才顯示出了一點年輕人的活力出來,群臣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尤其是那些白發蒼蒼的老臣,這一夜功夫熬下來,可真的讓人有些受不住,散朝對他們來說,著實是件好事。

等李全壽身影隱沒不見,眾臣紛紛起身,竊竊私語著,往外便走。

有的人能走,有的人必定是要被留下來的,比如同門下平章事李圃,比如樞密使汪道存,比如六部尚書,比如趙石,也正如群臣所想,這場變故風波,遠未到結束的時候呢。

王家門下惶惶然不可終日,曾與曲氏交好的更是心寒膽顫,夜不能寐,一直號稱軍中棟梁的折家,種家閉門不出。

若是在往日,必然已經有雪片般的奏折遞進中書,來到勤政殿的龍案之上,甚至於金殿朝會也將變成一場沒有任何硝煙的戰爭。

但如今,這座雄城卻在刀兵之下匍匐,沒有奏折能越過重重阻礙,遞到中書,更別說來到駕前了。

別有人在金殿上跳腳怒罵,咆哮不止,爭吵不休,因為金殿之外,皆乃腰藏利刃的軍士,他們的刀曾斬斷過西夏人的頭顱,曾染過馬匪滾燙的鮮血,更本不在乎是不是會沾上朝廷「忠義」之士的一腔熱血。

所以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很平靜,太皇太後來了,走了,太子殿下來了,走了,沒人在他們面前說上半句,因為他們膽寒不已,也因為王氏,曲氏最堅定的心腹之人,皆都被圍在府中。

朝堂重臣的心中有些恐懼,他們知道,也許在頃刻之後,也許在明天,也許在後日,滾滾人頭必將落地,牽扯的人也定然不會少了,王氏這樣的百年大族,轟然倒下的時候,殘垣斷瓦也不知要砸破多少人的頭,也不知又會讓多少人肝腦塗地。

確實,這場風波還遠未來到最高潮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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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勝利者的趙石不會去想這些無聊的事情,他跟在樞密使汪道存的身後,嗯,不得不跟在這位老大人的身後,因為沒人敢於逾越而前,就這么來到勤政殿前。

勤政殿前那一腔的熱血已經被擦干了,勤政殿里也再沒有什么血腥味兒,駙馬都尉韓文魁在昨晚,用過人的隱忍,以及讓人悚然的剛烈,詮釋了他的整個一生,在最璀璨的時候,順便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沒有幾個人會記得他的名字,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所做的事情,甚至於一夜過後,在這里留下的所有痕跡都已經消失不見,但只要有一個人記得,也就成了,韓氏一門將來便是富貴可期,這也就夠了。

眾人魚貫進入勤政殿中,勤政殿依舊是那么肅穆,依舊能在這里感受到皇家的威嚴,但一切都不同了,勤政殿的前任主人死在了這里,而今迎來了他新的主人,皇權的更迭,並未給勤政殿帶來什么新的變化。

太子李全壽如今要處置的事情非常的多,但他精力旺盛,在昨晚,將所有的怨毒和仇恨留下之後,之前也病怏怏的太子殿下煥發出了勃勃生機。

宮內的大小事情都要他來定奪,因為皇後,皇貴妃先後逝去,也就沒有太後一說了,當然,之後可能要選一位景帝嬪妃來繼承這個稱號,但現在不行,而他還沒有登基稱帝,太子妃也不便處置宮務,太皇太後身子不濟,也無法處置這許多事情,所以宮內的事情也都壓在他的身上。

所以眾臣等了好一會兒,才被招進正殿之中。

這一次,商議的事情便要細致許多了,毫無疑問的,禮部擔子最重,禮部尚書方謙,乃景王府舊人,景帝駕崩,新帝登基,諸般大事,都要他來出頭辦理。

不過對於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可以在新帝面前盡情的展示自己的才干,來取得新帝的信任,這是極具諷刺的一件事,但於官場中人來說,並不出奇。

說完了這件事,接下來其實才是正題,清理王氏,曲氏,以及他們的黨羽終於被擺在桌面上,這才是朝堂爭競最激烈也最誘人的一環。。。。。。。。。

京師大族王氏一旦倒下,要空出多少的位置,要多少的人填補上去,京師門閥,少了一家,但余下的人,顧不得有什么兔死狐悲的感傷,因為一塊香噴噴的蛋糕就這么擺放在了那里。

當然,之後的各種交易,妥協,爭奪,已經少不了新帝。。。。。。以及大將軍趙石一份了。。。。。。。。。

(解釋一下,之前的章節就不回顧了,有人問起韓文魁這個角色,其實很好理解,古人所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兩件事都是一個男人的奇恥大辱,韓文魁派人殺自己的弟弟也就很好理解了,殺父之仇報了,還能活在世上,但奪妻之恨,仇報了,就算活下來也不能抬頭見人,有這么個人在,韓家就不用想抬頭了,不要用現在的眼光來看古代人,古人在一些事情上的底線,是牢不可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