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捉賊(三)(2 / 2)

將血 河邊草 2746 字 2020-11-21

不一會兒,蔫狼已經走了過來,臉上還是掛著那憨厚的笑容,配上他那壯實的身板兒,到真像一個庄稼漢一般,但如今在禁軍之。已經再沒有人會小瞧了這個蔫壞的家伙了,這人的腦袋瓜不比狐狸差了,是個典型的扮豬吃老虎地主兒。

「大人,您什么事兒找我?」

「鎮上來了幾個外鄉人,今晚你就帶人去給我弄回來,記住,別驚動了其他人,更不能走了一個。還有,還不清楚對方的身份,最好別傷人命,當然了,這些人十有八是沖咱們來的,若是反抗,格殺勿論,帶回來兩個活口便行。去吧。」

「是,大人,您就瞧好吧。」搓了搓滿是老繭的雙手,興奮的笑著走了。

李玄瑾的目光本就一直盯在他身上的,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不過還沒等他發問,趙石已經又習慣性的舉起了酒碗,向他示意了一下,一仰頭全都喝了下去。李玄瑾現在心里也不知是個什么滋味兒,索性也是一下干了,這酒極是粗糙,自然趕不上他府里那些瓊漿玉液,但此時一碗酒下去,心里卻反而覺得好受了些。

由於旁邊人多,趙石也便不叫他殿下了,「黃兄。今晚也許有些收獲,你可不要一醉不醒錯過了才是,還有,曾大人已經到了縣城,再住上些日,熱鬧有地瞧呢。」

這話說出來李玄瑾怎么聽怎么有些別扭,一醉不醒?那你還干嘛一碗碗的灌我?真真是豈有此理,不會是那個曾度這么沉不住氣吧?這就來了?再一個。這村里有什么讓他們這么惦記的。沒瞧不出來啊,父皇說讓自己過來。是不是也是意有所指?這鞏義縣難道真的有什么驚天動地的秘密在里面?

半夜時分,趙石陪著李玄瑾來到了軍營,寬敞的木屋兒當,五個人被綁的粽相仿,橫七豎八的躺在那里,時不時地還發出一陣嗚嗚的**聲,看他們鼻青臉腫的樣,顯然沒少吃了苦頭,不過八個人只剩下了五個,看來這些人還真不知道這里有多凶險,被人圍住了還敢反抗的……

「呵呵,大人,這次咱們可逮著幾個有意思的了,他們竟然是慶陽那個王八蛋地手下,說來這里是有公務在身的,帶頭兒的還是個校尉來的,問他們是什么公務他們還說不清楚,照我看啊,八是沖著咱們來地了……」蔫狼身上還帶著一股血腥味,看來是親自動了手的,還沒等趙石和李玄瑾進屋兒,就眉開眼笑的說了起來,不過卻是奇怪的看了李玄瑾一眼,不知道平白無故的旅帥帶著這么個人來是干什么?說到後來聲音也便漸小。

趙石眼睛眯了眯,要說這些人來的也太晚了些吧?怎么趕到這個唧咕眼兒上來了,還是明目張膽派來的,蠢成這個德行還真是少見,還是以為要殺一個小小的禁軍旅帥根本不用費什么手腳?連遮掩一下都省了?

心想著,臉上卻是不動聲色,轉頭對李玄瑾道:「黃兄,是不是想知道一下慶陽之戰地詳情?之前沒說是怕黃兄不信,現在可是有了幾個人證在的,一會兒再跟黃兄說個清楚。」

李玄瑾的目光有些復雜,男人的嫉妒心從早晨開始就一直在他心里縈繞不去,但毫無疑問的,眼前這個少年確確實實是個人才,只是表現的有些高深莫測了些,使他不由自主的有些心生戒備,但以對方的家事和年紀,以及那簡單地來歷看來,也不像是旁地什么人安插在這里的棋,恐怕更多地是適逢其會罷了……

他正是自感實力太弱之時,既想著能招攬到這么個人才,心又有著惱怒在,心思自然煩亂非常的,不過趙石的幾句話卻也提起了他的興趣,「這些人是慶陽來的?慶陽之戰?不是過去很長時間了嗎?怎的……難道還有什么隱情在不成?」

「黃兄不比著急,一會兒再向您解釋就是。」

來到屋內,蔫狼也聽出來了,這個跟著旅帥一起過來的公恐怕也不是什么簡單人物兒,既然旅帥的口氣沒有避諱的意思,那他也便沒什么好顧忌的了,一腳踢在一個被綁的結結實實的一個大漢的肚上,笑著道:「這個家伙便是李武那廝的親兵統領了,在慶陽時咱也見過的,錯不了,那個時候這個家伙可是恨不能鼻長在頭頂上的,叫什么來著,嗯,對了,叫劉世吾,什么本事也沒有,到弄了個陪戎校尉的官兒,那個時候可沒少難為弟兄們,都說風水輪流轉,沒成想現在落在咱們手里,大人,你說句話兒,殺官的罪名我蔫狼擔了,怎也不能叫他囫圇個兒的回去。」

那漢嘴巴被破布堵的結結實實,聽了蔫狼的一番話,眼睛睜的老大,身拼命掙動,青腫的臉上滿是恐懼之色。

「李武?你說的是慶陽那個陣斬了野利齊的李武?」李玄瑾興趣是越來越大,李武竟然派了自己的親兵統領來這里,這其的事情可是有意思了。

蔫狼眼睛一瞪,看了趙石一眼,見趙石微微點頭,這才說道:「什么陣斬野利齊,那都是我家旅帥大人立下的功勞,讓那廝生生奪了去,打仗的時候沒見那廝的人影,搶起功勞來卻是一個賽上一個兒,不過人家勢大,我們這些當兵吃糧的就算說了,那些朝廷的大人們估計也得護著那個姓李的,要不然我們這些人好好的慶陽鎮軍不當,來這里當什么團練?」

「啊,你是說李武諱功諉過,虛報軍功?這是真的?」以李玄瑾的心機,聽了他這話也是臉上變色,慶陽那么大的事情,可以說是朝野震動都不為過的,沒成想臨到了來,還……這要是報上去,李家頃刻崩塌是有些不大可能,但他李武的人頭肯定是不保的了,而且那位兵部侍郎大人的位置恐怕也就不是那么牢靠了吧?父皇知不知道這些事情?若是不知道,那內衙那些人就都該死,若是知道了,為什么隱忍不發?是為了太三哥嗎……。父皇真的能夠容忍三哥如此胡鬧?

他對旁的事可能不太熟悉,但要說到朝廷政爭,卻是從小耳聞木染,熟悉透了的,只一瞬間便已經聯想到了太和此事脫不了干系的,至於太為什么這么干?那更是一目了然,無非是拉攏李家罷了。

「黃兄,你看這事該如何處置?」趙石頭也沒回的問道,同時蹲下身去將那漢嘴里的破布掏了出來。

「不關我們的事兒,別殺我,我什么都告訴你們,是李校尉……聽說三司使曾大人要來這里,怕……怕你們胡說,這才叫我們來殺人的,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您就饒了我們吧……」嘴巴一得了自由,這位明顯不是什么硬挺漢,還沒等別人開口,張開嘴巴就往外倒了起來,聲音尖利刺耳,趙石皺了皺眉頭,又把破布給他堵了回去,聲音自然嘎然而止。

趙石站起身來,轉身目光灼灼的看著李玄瑾,李玄瑾也是有決斷的人物兒,只是略一思索,便說道:「既然如此,這幾個人便都得留著,待得我回京的時候,趙大人可願隨我走上一遭?」i640